時一沅立即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想把自家貓崽兒抱回來,又見他垂著眸不辨喜怒,只好抿著唇低低應了聲,瞧著很是乖巧好欺負。
棠溪靳輕輕碰了下貓崽兒的小耳朵,得它奶兇奶兇的嗷嗚一聲,唇角不受控制上揚,又意識到了什么,迅速繃回了原來的弧度。
他把貓崽兒送還到時一沅面前,聲音低沉而沙啞,“這里很危險,不要隨便亂跑。”
時一沅連忙捧過貓崽兒,并故作乖巧地嗯嗯了兩聲,小眼神向上飄,好似對這位風頭正盛的親王會泡在血色禁地深處的湖泊里很是好奇。
棠溪靳并不在意她的目光,轉身將要離開時,天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啼鳴。
一只金烏震動著翅膀,沐浴月光滑翔而下,最終停在他的肩膀上。
它收起翅膀,瞧著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時一沅和她手中的貓崽兒,偏頭發出‘咕’一聲。
貓崽兒當即很不客氣的嗷嗚回去,奶兇奶兇的,金烏也不甘示弱咕咕回來,氣勢極為兇悍。
一貓一鳥似乎較上了勁兒,我嗷嗚一聲,你咕咕一句,都想把對方的氣焰打壓下去,卻越戰越勇,恨不得與對方狠狠干一架。
眼看它們真要打起來,時一沅趕緊捂住貓崽兒的嘴巴,強行終結了這場硝煙味十足的斗嘴之戰。
棠溪靳也恰到好處捏住了金烏的嘴,并頗為驚異地看了一眼用小短腿扒拉著時一沅手指的貓崽兒,“這是你的擬態?”
這么小這么乖巧的小奶貓對上成年金烏半點也不慫,倒是相當符合天都姬氏一脈相承的兇殘與霸道。
時一沅略帶不好意思地應了兩聲,旋即道:“讓您見笑了,它平時被我慣壞了,對誰都要叫喚上兩句。”
棠溪靳不置可否,對她微微點頭后,帶著他的擬態走進了血色禁地深處。
時一沅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輕輕捏了捏貓崽兒的小短腿,教訓道:“亂跑什么?罰你今晚餓肚子!”
嗷嗚!
貓崽兒很是不滿地叫了聲,想要據理力爭,結果又被捂住了嘴巴,發不出丁點聲音。
時一沅決心要好好教育教育越來越野的崽兒,沒有心軟,捂著它的嘴巴朝血色禁地外圍走去。
這位親王的行徑,還真是怪異。
沒記錯的話,他前幾天才從薔薇座返回永曜帝國吧?這時候不在天曜星等待永曜皇的嘉獎,跑到星曜軍校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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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禁地的偶遇是個小插曲,時一沅并未過分在意。
重新回到星曜軍校的沈執最近格外低調,但在棠溪晟的授意下,他當天晚上便找到了時一沅。
沈執頗為無語道:“他要我向你道歉,并且告訴你他要我到你身邊來給他當臥底的事情,用此事換取你的信任,監視你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