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萊特被副校長請去休息室接待了。
校長辦公室內,楚婭寧冷然地看著眼前一排不省油的燈,將目光定格在祁沁語臉上,“其他暫且不提,若事情真如你所言,你如何確定張洋背后的指使者是黑鳶尾?”
不等祁沁語回答,楚婭寧冷聲警告道:“你最好不是為了推卸責任胡亂攀咬,若被我查出黑鳶尾之事是假,我不介意讓祁鏡元帥親自來領你回去!”
祁沁語脊背一涼,掌心里濡shi一片,再次生出了慌亂之意。
她用力咬下舌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若是不把責任推到黑鳶尾頭上,她現在就要被清算,與存心誣陷天都姬氏唯一的純血饕餮相比,一時大意被黑鳶尾算計的名聲根本不算什么。
她決然道:“不久之前,皇儲殿下告訴我們星曜軍校里有黑鳶尾,要我們配合把ta找出來。”
“目前帝國搗毀的與黑鳶尾有關的據點無一不是黑色天賦者的聚集地,張洋既然是黑色天賦者,還在校外私自販賣黑色結晶,是黑鳶尾眼線的概率極高。”
說到這里,祁沁語轉頭看向棠溪晟,“是吧,皇儲殿下?”
棠溪晟聽到祁沁語提起黑鳶尾,已然在心底大罵她蠢貨,此時被她拉下水,無法再做船上漁翁,只能點頭道:“我的確提過黑鳶尾的事情,但對方究竟以何種身份隱藏在星曜軍校內,還沒有頭緒,祁會長所言也不無道理。”
他頓了頓,與祁沁語視線交錯,又在頃刻間分開,嚴肅補充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需要詳細調查!若張洋真與黑鳶尾有關,我必要將之揪出,若無關……”
“那祁會長,你又該如何解釋青沅被張洋舉報一事?”他眸光含笑,卻藏著令人心悸的冷。
祁沁語已經被逼上了梁山,又怎會怕他一句話?
她冷笑道:“指不定他身后還有別人指使呢?畢竟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溫斯頓帝國想讓圖騰家族反目成仇。”
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氣氛漸漸變得沉冷。
應珩恍若未覺,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是啊!是啊!混亂星域那邊派過來的間諜也不少。”
“但我覺得有沒有人指使張洋不是咱們現在討論的重點,重點是青沅妹妹平白被祁會長誣陷,已經證據確鑿,祁會長你卻在這兒顧左右而言他,連句道歉都沒有,是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嗎?”
他學著鳳南城之前當攪屎棍的架勢,小聲咕噥道:“若有人敢這么誣陷我,我必要讓她瞧不見明早的太陽。”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鳳西鳶也抱著xiong嗤笑道:“你剛剛還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非你心腸歹毒,想置青沅于死地,又怎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鬧那么一出?被人抓住了把柄卻抵死不認,還扯上黑鳶尾想轉移視線,螣蛇家族培養出來的就是你這種敢做不敢當的孬種嗎?”
鳳南城笑了笑,“西鳶,螣蛇家族是螣蛇家族,祁會長是祁會長,怎么能一概而論?回頭這話要是傳進祁鏡元帥耳中,母親是要難做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的直言不諱,有的含沙射影,逼得祁沁語死死咬著牙根,再不復此前的囂張跋扈。
楚婭寧頭疼至極,不得不屈指敲向桌面,“行了!都閉嘴!”
校長辦公室重新恢復安靜。
她冷聲宣布:“祁沁語,你因為一己私欲污蔑同學是黑色天賦者,并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我認為你不再具有擔任開陽陣營領導者的資格,從現在起將你從開陽陣營開除,三天后隨機加入其余六大陣營之一,并向姬青沅道歉。”
霎時間,祁沁語睜大了眼睛,“不!校長我——”
楚婭寧不想再聽她狡辯,“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對我的處罰有異議的話,你可以選擇退學。”
退學?退學會失去繼承圖騰家族的資格,她怎么能退學?
“姬青沅,你覺得這個處罰如何?”楚婭寧看向無辜被誣陷的時一沅。
她正站在姬司諭身后偷偷摸貓貓腦袋,猝不及防被校長抓包,趕緊捧著貓崽兒把手背到身后,挪出來站好,“校長的決定自然是公平而公正的,我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