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不可能,星曜軍校的宿舍采用了虹膜識別系統,他就算走錯宿舍,也絕無可能成功識別虹膜,更別提屋中的陳設是他親手布置的。
那一瞬間,沈執的大腦中涌出千萬個猜測,他卻沒能清晰地捕捉到任何一個,只是僵硬地立在原地,握緊門上的扶手。
不足三秒猶豫,他受驚般向后退開一步,條件反射要將門關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仰頭看了看門框上的宿舍號。
大抵是認知與現實產生了強烈的沖突,他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空白,再看屋中女孩的背影,沈執磕磕巴巴道:“姬、姬青沅,你怎么在這兒?這好像是我的宿舍……”
反應自然完美,不遜色于浸yin影壇多年的影帝,心跳也控制在恰到好處的頻率,任誰都看不出他此時有多心虛。
時一沅仿佛剛發現他,捏著書簽的動作停住,茫然地轉頭看來,神情與平時在姬青瀲面前當乖巧妹妹時沒有多大區別。
沈執看得心頭一梗,飛速思考她出現在這里的目的。
走錯宿舍?
這個猜測想想就很可笑。
他的宿舍又沒有錄入姬青沅的虹膜,她也不是瞎子,走錯的幾率為0。
是發現了他和烈哥之間的關系嗎?
不可能!他一直很謹慎,烈哥手下也只有韻姐知道他的存在并就讀于星曜軍校,絕不可能泄露消息。
難道是因為今晚他出了星耀軍校?姬青沅跟蹤他了?
霎時,沈執驚出一身冷汗。
再看時一沅,只見她單手搭在椅背上,疑惑道:“是啊!這明明是你的宿舍,你怎么不進來?”
她到底為什么能擺出一副主人的姿態,輕松自然地說出這么一番話?
沈執忽然后悔招惹了這位大小姐,他知道她隱藏實力的時候就該意識到這只純血饕餮不是善茬,最好繞道走,到底是什么讓他覺得自己能在她面前耍花招?
可如今,他已落到了進退維谷的境地,現在轉身逃跑,說不定會立即被有可能藏在暗中的人摁到地上,打暈了丟進監獄陪烈哥。
短暫的踟躕后,沈執用拇指壓了壓食指指節,邁步進入宿舍,盡量保持鎮定將門關上。
側坐在椅子上的女孩露出笑容,像鄰家妹妹般關切道:“這么晚回來,應該沒遇見壞人吧?”
沈執不擅長彎彎繞繞,更不擅長應付前一秒能笑臉迎人下一秒便可揮刀sharen的變色龍,直接問道:“你怎么在我的宿舍?”
時一沅轉過身,把手中的書簽放回原來的書頁,漫不經心回答:“自然是好奇你在我這兒得了消息,會告訴什么人。”
簡單一句話徹底敲碎了沈執心頭的最后一絲幻想,他看著收了笑的女孩,緩緩吐出一口氣:“你從什么時候知道我有問題的?”
他的身份背景是干凈的,入學后也足夠小心,與烈哥和韻姐聯系也是通過星螺。
只有今天的消息太重要,他想知道韻姐準備怎么救烈哥,又清楚在星螺上問這些他肯定不會說,所以親自走了一趟。暴露的話,只能是今晚姬青沅跟蹤他。
可這個結果又與她主動透露消息的行為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