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涌而出,淅淅瀝瀝濺在shi冷發(fā)霉的墻面上。
時一沅嘆了口氣。
這位哥哥的戰(zhàn)斗素養(yǎng)的確吊打祁煥,擬態(tài)的氣息也更加強(qiáng)大,但身體和修為并未發(fā)生改變,接近三級的戰(zhàn)力差距不是玩笑,更別提羊毛卷青年還借助了那股神秘而危險的黑色力量,想戰(zhàn)勝他并不容易。
而此時,祁煊低頭看著穿透自己肩胛骨的黑鱗齒劍,眼底一片冰冷。
羊毛卷青年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情緒變化,握著劍柄,對著被黑色星力禁錮住無法動彈的祁煊,露出一抹輕蔑地笑。
“小少爺,只有六級的你,即便把螣蛇的力量用到極致,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別浪費(fèi)時間了!”
“是嗎?”祁煊微偏了下頭,深棕色的瞳孔驟然變成赤紅色的豎瞳,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赤獠雙刃毫無預(yù)兆消失,又在須臾之后,貫穿羊毛卷青年的雙肩。
肩胛骨被擊碎的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身體被巨力沖出一寸,溫?zé)岬腻hi感貼著他的皮膚,羊毛卷青年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被黑煞控制住的人如何動得了?
是圖騰之力嗎?
不等他思索出結(jié)果,祁煊已然伸出長腿,狠狠一腳踹上他的腹部,把他踹得倒飛出去,恰好摔在時一沅腳邊。
時一沅正準(zhǔn)備動手,突然沒了那個必要,便順勢揮下貪婪圣鐮遏制住了將要起身的羊毛卷青年。
她輕笑道:“瞧,你也把我當(dāng)空氣了不是?”
抵在青年脖頸上的鐮刃泛著凜凜寒光,兇戾的饕餮之息無聲的咆哮著。
他對殺氣有著極為敏銳的洞察力,迎著那雙滿是笑意的銀藍(lán)色瞳孔,忽而感覺一股陰冷的寒意從尾骨處竄了起來,直沖天靈蓋。
如此強(qiáng)大的殺氣,老大身上也不曾有!
恐懼二字涌上心頭,羊毛卷青年仿佛看到了女孩身后堆疊而起的累累白骨,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束手就擒。
再看被黑鱗齒劍釘在墻上的祁煊,他像之前握上貪婪圣鐮一樣,直接握住了黑鱗齒劍的鱗刃,在羊毛卷青年震驚的眼神中,直接把它拔了出來丟在地上。
鋒利的鱗刃割破了他的掌心,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流,與肩胛骨處涌出的血液互相映襯,無故為神色略顯蒼白的少年增添了幾分瘋狂的美感。
祁煊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伸出舌尖舔掉濺在唇邊的一抹血漬,垂著手走到被貪婪圣鐮抵住了脖頸無法再組織攻勢的羊毛卷青年面前,野獸般低下腦袋俯視著他。
“雖然我覺得祁煥又蠢又廢,但怎么說也是我弟弟,他最怕痛了,貫穿肩胛骨這種傷少說要養(yǎng)一周,你傷了這具身體,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吧?”
他抬起腳,對著羊毛卷青年的膝彎重重踩下。
“啊——”一陣凄厲的慘叫傳出地下室,在空蕩蕩的通道里回轉(zhuǎn)。
明明是這么大的動靜,卻沒有人趕來,回應(yīng)的只有接連不斷震顫的墻壁,想來除了闖入的老鼠,還有更強(qiáng)大的存在阻攔了赤狼狩獵的步伐。
時一沅瞧了眼軟著右腿大汗淋漓的羊毛卷青年,提醒道:“別弄死了,我拿他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