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發(fā)消息也沒回,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要是他知道漂亮妹妹給人算計了,肯定不會冷眼旁觀!
就是不知道是哪些人對妹妹心懷不軌。
是求愛不成的老烏鴉?還是恨不得把水越攪越渾的鳳南城?亦或是祁沁語那個腦子有病的瘋婆子?
正感慨著,
樹木轟然倒地的聲音忽然從血色禁地中圈層的某個方向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層層疊疊的小型氣浪,巡邏隊所有人立即警惕地轉(zhuǎn)過頭。
鳳西鳶是隊伍中戰(zhàn)力最強者,她抬手壓住一抹即將散開的氣浪,察覺到里面藏著細微的狂暴星力,頓時瞇起了眼,冷聲道:“是黑色天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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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一沅對棠溪雅的形容沒有任何夸大其詞的地方,她的確是一棵長在巨樹庇護下的菟絲花,沒經(jīng)歷過風雨,一旦遭遇危險,恐懼與無措便率先占據(jù)了她的思維。
棠溪雅被魁梧男人可怕的長相和兇惡的氣息嚇得后退了一步,腳下踩斷一截枯枝發(fā)出的細微咔嚓聲壓迫著她的神經(jīng),周圍無孔不入的黑暗猶如深淵里的惡魔張開了巨嘴,要將她一口吞噬。
她握著曜日弓的手不自覺收緊,即使掌心被金烏火息浸染,也無法抑制從她腳后跟竄起的涼意。
好危險的氣息!她根本不是對手!
怎么辦?直接跑嗎?
跑不掉的。
冷汗從棠溪雅額前滑下,魁梧男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嗜血威壓令她雙腿發(fā)軟,她試圖握緊曜日弓獲得少許安全感,卻發(fā)現(xiàn)手指根本使不上力道,只能像個木頭人一樣僵立在原地。
為什么?為什么她動不了!
嘭!嘭!嘭!
沉重的腳步聲明明是踏在地上,棠溪雅的心臟卻劇烈的起伏著,猶如感受到了那股沉甸甸的踩踏感,渾身血液流速加快,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重。
近了!
他靠近了!
鋒利的巨斧高高揮起,清冷的月輝打在魁梧男人的側(cè)臉上,照出他貪婪而嗜血的神情。
刀鋒破開干燥的空氣,距離棠溪雅的頭頂不過咫尺,她驚恐地閉上了眼,等待死亡的降臨,但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脆的嗡鳴聲。
這一聲脆響仿佛打破了禁錮在棠溪雅身上的枷鎖,她脫力般向后退出好幾步。
她茫然地睜開眼,瑩瑩月色之下,女孩手持雙刃長劍,牢牢擋住了從空中麾下的巨斧,沉沉的力道震得她發(fā)絲飛揚。
純白色的星力拖拽著長長的光尾,在她的手臂上快速回旋,兇戾貪婪的氣息撲涌而上,爭相蠶食試圖對她施加威壓的暗紅色星力。
魁梧男人未料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還是個纖細瘦弱的女孩,獨眼中掠過一抹詫異。
但等他察覺到純白色星力釋放出的氣息后,爬上紅血絲的瞳孔輕微震顫起來,粗糲的舌尖舔過唇瓣,暗色的嘴角向兩側(cè)扯開,露出猙獰的笑:“饕餮!又來一只純血饕餮!今天可真是賺大了!”
時一沅神情不變,用余光瞥一眼大汗淋漓的棠溪雅,低喝道:“走!”
緊盯著她的棠溪雅恍若大夢初醒,死死攥著曜日弓快步往外跑。
因恐懼而發(fā)酸發(fā)軟的腿使得她好幾次將要跌倒在地,但求生的本能又在她跌倒前撐起了她的身體。
回望身后,女孩一腳踢在魁梧男人的膝蓋上,借力與他拉開距離,靈巧地落在樹木的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