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不介意讓他身首異處。
未盡之語直擊女孩的心臟,盡管她看不見,也能意識到時一沅的耐心已經(jīng)告罄。
鞋跟踩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那一瞬間女孩的大腦里涌出了千百個念頭,有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脫口而出:“我答應(yīng)你!”
短短數(shù)分鐘的交談里,她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瀕臨絕境的拼殺,背上的衣服shi漉漉一片,額前也沁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
青年擔(dān)憂地望著她,得她輕輕搖了搖頭。
不會有比現(xiàn)在更糟糕的情況了,她一無所有,只剩兩個愛她如命的親人,比起再去過顛沛流離、東躲西藏的生活,效忠于眼前人,得到一處庇佑之所,未嘗不是件好事?
沒人能抵擋把擁有預(yù)知能力的人控制在手里的誘惑。
她有價值,她可以救齊哥。
女孩忍著心頭未褪的恐懼感,對時一沅說道:“抱歉,荊哥只是太緊張我了,沒有別的意思。荊哥,快給青沅小姐道歉!”
剛剛還兇芒畢露的青年聽到女孩的話后,立即對時一沅低頭躬身,聲音又沉又冷:“抱歉!失禮了!”
時一沅側(cè)眸看他,似笑非笑道:“我可不想身邊有一條隨時有可能對我露出獠牙的惡犬。”
青年默了默,毫不猶豫拔出別在腰后的匕首,刺進自己的肩胛骨,鮮血涌了出來,打shi他的襯衫。
他再次低下頭,緊繃的腰線彎成了九十度,“對不起!青沅小姐,是屬下失禮了!”
時一沅見著他如此干脆利落的動作,微微挑起眉,重新在沙發(fā)上坐下,“倒是能屈能伸。”
女孩聞到了血腥氣,再有剛才拔刀的聲音,猜到青年可能做了什么,眼眶微微泛紅,又硬生生忍住了。
時一沅瞧見了,從空間指環(huán)里取出一瓶高級修復(fù)藥劑,隨手丟給青年,“我可沒有逼人自殘的喜好,可若是再敢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她笑語:“就去死。”
云醒瞬間揪緊了衣擺,連聲道:“不會的!青沅小姐!他再也不敢了!荊哥,你快告訴青沅小姐,你不敢了!”
青年捏著修復(fù)藥劑低頭,“不會有下次。”
“那好吧,暫且放過你。”時一沅揭過這個死不死的話題,恢復(fù)之前巧笑倩兮的模樣,對松了口氣的女孩道:“那我們先說說,你叫什么名字如何?”
整個永曜帝國,擁有預(yù)知能力的擬態(tài)只有一個——神獸白澤。
經(jīng)過剛才那么一遭,女孩哪里還敢跟時一沅耍心眼,輕顫著眼睫道:“云醒,我叫云醒。”
天衡云氏,白澤家族。
十八年前,被人屠戮滿門,只剩一人的白澤家族。
沒想到,除了住在皇宮里的那只小白澤之外,另有白澤尚存于世,還一腦門撞她手里了。
這不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