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典雅的茶室里縈繞著淡淡的清茶香,博古架上擺滿或精致或古樸或華美的收藏品,地上鋪著繡有饕餮圖騰的羊絨地毯,處處透露著高貴與奢華。
好幾個小時過去,時一沅已經洗過澡換了身嶄新的衣服,是暖黃色的連衣裙,園領的設計,xiong口的位置簇著幾朵小花,透明的紗帶束過她纖細的腰肢,在身后綁成漂亮的蝴蝶結。
老管家為她挑選了一雙精致的小皮鞋,與她裸露出來的白皙足踝格外相襯。
銀灰色的頭發也被細心打理過,梳成了乖巧漂亮的垂耳兔編發,兩條淡黃色的發帶穿梭其中,末端墜著四顆滾圓的珍珠從她肩上垂下。
時一沅坐在姬司諭對面,微微抿一口他給自己斟的清茶,揣摩對方把自己帶回來并精心打扮的目的。
姬司諭也換了件黑色襯衫,扣子開了兩顆,露出喉結和鎖骨,長袖向上挽起到手肘,左手腕上戴著顆顆圓潤飽滿的3s級墨寒玉串成的珠串,有市無價。
正常人佩戴這種極寒之物,不被凍死也得脫層皮,他竟完全斂住了墨寒玉霸道的寒冰之息,即使時一沅與它相隔僅有一米,也感受不到絲毫寒氣。
時一沅在打量姬司諭的時候,姬司諭也在打量她。
姬司諭的目光掃過她左邊眼尾下方生動艷麗的小紅痣,停留在纏繞著雪白繃帶的脖頸上。
繃帶幾乎把時一沅的脖子完全捆住,與精致優雅的打扮格格不入。
“你受傷了?”姬司諭問道。
時一沅知道自己脖頸上的繃帶很顯眼,但她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回答他的問題,“你帶我回來要做什么?”
如果想要她的命,沒必要把她裝點得跟個公主似的,既然不是想弄死她,那肯定另有所圖。
姬司諭見她避而不答,笑了笑道:“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你的哥哥?!?/p>
“咳咳咳!”時一沅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一時不察,被茶水給嗆著了。
姬司諭淡定地抽出一張紙遞到她面前,時一沅連忙接過擦了擦嘴,回了聲謝謝后遲疑道:“哥……哥?”
她上下兩輩子都沒叫過某個男人哥哥,著實難以啟齒。
“嗯。”姬司諭依舊非常淡定,“我的母親是天都姬氏家主姬蕪,她在十幾年前丟失了一個女兒?!?/p>
永曜帝國無人不知統帥饕餮軍團的姬蕪元帥,時一沅不算初來乍到,自然知曉饕餮家族后繼無人的窘境。
可盡管她知道自己覺醒了饕餮擬態,卻也不覺得自己能和高高在上的貴族扯上關系,頂了天有點旁支血脈。
她指了指自己,漂亮的銀藍色雙瞳注視著眼前俊美無儔的青年,頗為荒誕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她丟失的女兒?”
‘落魄多年我竟是豪門千金’的劇情竟會發生在她身上?
果然,穿越之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上。
時一沅是十二年前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那時候的原主和許多小孩一起被關在漆黑的集裝箱里,因為生病發燒無人為她救治而死,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不知道她有沒有家人,也不知道她來自何方。
姬司諭為她添茶,回答道:“的確如此,我家小妹和你一樣,左邊眼尾下方有一顆小紅痣,除此之外,你覺醒的饕餮擬態是最好的證明?!?/p>
眾所周知,血脈擬態只有擁有擬態圖騰的家族子弟能夠覺醒,縱觀整個星際,能夠覺醒饕餮擬態的家族只有天都姬氏。
所以,覺醒饕餮擬態的天賦者一定是天都姬氏的血脈后代。
“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幾根頭發,我會讓人送去做基因鑒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