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緊緊地,把他抱緊了懷里。
醫院里不缺八卦,尤其是在楚凌寒住的普通病房里。
這十來天里,每逢幾個護士一起進來換藥,他都能聽到很多關于安家人的議論。
“包下頂樓那一位到底是誰?。吭趺次迥炅艘稽c消息也沒有?”
“聽說那位身邊總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應該是安家那位大人物吧?”
“那病房里住的是誰???孩子爸爸嗎?昏迷了五年直接包下一層樓,還請了咱們院最好的醫療團隊24小時監護著,天天都要過來探望,說些日常閑話,一家人感情可真好啊。”
元元雖然只有四歲,但因為從小吃盡了苦頭,所以有著出乎常人的懂事。
每每聽到這些流言,他都會緊緊地捂住楚凌寒的耳朵,語氣極為執拗。
“爸爸不聽,爸爸還有元元?!?/p>
這些話在現在的楚凌寒聽來,其實沒有任何感覺。
但每每看到元元護短的樣子,他的心里就暖融融的,愈發堅定了要陪著他一起長大的想法。
半個月后,在監獄里攢下來的錢,和父母留下來的那點微薄的存款都要耗盡了。
交不上住院費,楚凌寒只好帶著元元搬出去。
回到家后,他才知道他進監獄后,顧家還申請了賠償。
父母為了幫他,把房子車子都賣掉了。
現在他身上沒剩多少錢,只能臨時租了一個幾平米的破爛出租屋。
微微休養了幾天,能下地之后,他就拄著拐杖出去找工作了。
有著入獄的前科,一般的單位公司都不招他。
最后還是一家會所看他帶著孩子可憐,給了他一個清潔工的崗位,負責打掃衛生間。
就這樣,靠著疼痛和辛苦換來的工資,他帶著元元,勉強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