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太子景蓮生崇尚樸素,衣著簡單,倒顯得白情才是東宮的主人。
白情與景蓮生一同習武,對練的日子漸漸成了他們生活中的常態。
兩人互有輸贏,勝負往往在一念之間。
有時白情以精妙劍法取勝,有時景蓮生以厚重劍勢定局。
但無論誰輸誰贏,他們都不會看輕對方或自己。
每一次的勝負,不過是再一次印證一個事實:彼此是這天下間唯一堪配的對手。
景蓮生身為太子,他的劍當然不僅僅只在宮闈之間點到即止。
他的劍,注定要染上沙場的風霜與血火。
不日,他將披甲上陣,奔赴戰場。
消息傳來時,白情正于寢室中休憩。
聞訊后,他急急從榻上躍起,連外衣都未及披上,只著一身素色寢衣,赤足踏地,烏發如瀑般散亂垂落,匆匆奔向景蓮生的寢宮。
內侍們習慣了白情不講規矩,自出自入,竟無一人阻攔。
景蓮生原在寢室里靜坐,看到素衣披發沖進來的白情,也是一愣。
這是景蓮生第一次看到毫無雕琢的白情。
白情高聲說:“我也要上戰場!”
景蓮生微微垂眸,目光在白情凌亂的發絲與單薄的寢衣上停留片刻,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勸誡:“戰場可沒有美酒佳肴,也沒有高床軟枕。”
白情道:“我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
說罷,他側過頭,散亂的發絲隨風掠過半邊臉頰,襯得他的神情愈發倔強。
景蓮生望著他,心中忽地一動,身體竟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
他抬手,指尖輕輕攏起白情散落的發絲。
絲綢般的烏發滑過他的指尖時,景蓮生才猛然驚覺自己的失態。
他下意識地把手迅速抽回,卻被白情眼明手快地抓住。
白情總是如此——對于景蓮生每一個破綻,都絕不放過。
景蓮生的手任由白情握著,仿佛一只放棄掙扎的獵物,既不掙脫,也不回應。
白情卻不滿足于此,瞇眼說道:“喜歡我?”
景蓮生無可奈何地看著他:“我即將奔赴戰場……”
“那還不趕緊……”白情猛地把景蓮生推倒在床。
景蓮生沉沉看著白情:“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