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情聽后,沉默了一會兒,眼神落在那本古籍印本上,眉頭輕蹙,低聲說道:“可憐嗎……”
景蓮生這等性情,自然是沒有這樣的憐憫心,反而冷聲冷氣:“死于虎齒還得為虎作倀,為鬼如此,不如魂飛魄散也罷。”
桃夭之好似不同意,說道:“俗語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呢。”
“當倀鬼也算活?”景蓮生不以為然。
桃夭之只說:“只有當人的才講氣節。”
景蓮生又想說什么,卻覺xiong中發悶,咳了一聲。
白情一直留意著景蓮生的狀態,此刻見他如此,便知道他強行破陣已經傷了鬼體。
他嘆了口氣,把手中的《太平廣記》放回原位,說道:“我剛剛被陣法傷了,不太舒服,還是先回去歇著吧。”
“你受傷了?”景蓮生說,“都叫你莫要逞強。”
白情:……到底是誰在逞強?
白情和景蓮生一起回了西屋,把門關上了。
桃夭之非常懂事地在外頭的小土盆里待著。
廳子里,那口千年陰沉木棺材橫陳中央。
景蓮生謙讓地說:“你既然不舒服,你先進去療傷吧。”
白情心想:死鬼的傷比我重多了。
但他是死鬼死裝,不能夠直說。
因此,白情掩嘴咳了咳,說道:“可我傷成這樣,恐怕只能……那樣才能好呢。”
“那樣?”景蓮生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你是說,采補嗎?”
白情沒想到景蓮生能如此義正辭嚴地說出這個詞語,也是服了。
不過,景蓮生這樣的態度也是有好處的,證明他真的就是把這個當成一個必要治療手段,而不是別的什么,要勸說起來也容易一些。
白情就說:“是啊,你可不可以……”
“可以。”景蓮生直接掀開棺材板,“你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