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情勾唇一笑:“我可是熟手男工。”
遙想這十年間,每到清明購物節,白情都要給師父的元寶網店干手工。
得益于白情可以不喝不睡,所以每每都是連軸轉24個小時。
經過十年磨礪,莫說紙西裝,就是紙扎凡爾賽宮,他都能糊出來!
白情拿來紙品,就開始畫圖做工。
從前,白情干這些活計的時候也是情緒飽滿,因為想的是計件工資,每次搞完都能掙個萬八千的。
但現在,他替景蓮生做紙西裝的時候,卻又另有一種綺麗的心情,難以言喻。
剪刀裁破紙張瞬間發出的細微聲響,在他指尖傳遞到耳膜,產生一種溫柔共振。
白情一邊做,一邊忍不住偷偷瞥向景蓮生。只見景蓮生依舊端坐在圈椅上,目光卻沒有分給白情絲毫,只是在低頭看書。
白情心中一動,故意放慢了手中的動作,讓剪刀與紙張的摩擦聲更加清晰。他輕聲說道:“大少爺,您看這西裝的設計如何?要不要再加點細節?”
景蓮生語氣淡然:“你看著辦便是。”
白情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大少爺,您這么信任我,我可不能辜負您的期望。”
“嗯。”景蓮生冷冷淡淡地應了一聲,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書本。
但即便是這樣,白情還是覺得很幸福。
剪刀在紙片上劃過,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他幻想著這套紙西裝燃燒后,輕柔地包裹住景蓮生的靈體,成為他行走人間的一身皮膚。
那種感覺,讓白情指尖也輕顫。
他一邊做,一邊忍不住再次偷瞄景蓮生。雖然景蓮生依舊沒有抬頭,但白情卻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在他的世界里占據了一席之地。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也足以讓他感到滿足。
白情再一次驚覺:我真的好愛他。
太過離奇,太過古怪,太過猝不及防的愛情。
卻讓白情沉醉不已。
即便是景蓮生對他的冷眼,他都甘之如飴,當成一種另眼相待:他雖然對我冷眼,但是他連自己的重孫子看都不看一眼!
這何嘗不是一種青眼有加?
不久,那身紙西裝便在白情的巧手下裁剪成型。
白情將紙西裝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大少爺,您看看,還滿意嗎?”
景蓮生終于把目光分給他了,目光落在成品上,微微有些意外:“倒是很精巧。”
活尸和生人到底不一樣,大多都是僵尸,能蹦蹦跳跳就已經很不錯了。像白情這樣看起來和活人無異,甚至還能進行這種精細動作的,簡直是世間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