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翡翠在光線下活過來了一般,水頭極好,晶瑩剔透,宛如一汪深邃的泉水。
然而,在這近乎完美的翠色之中,卻藏著一抹不同尋常的紅,細若游絲,蜿蜒其中,如同泣血。
白情:……噢喲,血絲邪鐲。
這鐲子本來是極為華貴的古董,但大概是得來不正,或中間沾了什么孽障,成了邪物。
沒事沒事,拿去給師父辟邪凈化,轉手賣出去掙套帝都別墅不成問題。
景水芝把血絲鐲給了白情,眼神閃過一絲不安愧疚,但又很快壓了下去。
白情卻忍不住想問她:像這種因為沾上臟東西所以不想要了的古董寶貝,你們家還有多少?
景水芝見白情主動把鐲子戴上了,頗有些神色復雜地笑了笑,但很快移開目光,又說道:“我們家里幾個孩子,還沒跟你介紹呢。”
話音剛落,也不必景水芝吩咐,佟儀文就自動自覺去叫孩子來了。
雖然說是“孩子”,但來的幾個都是二十五往上的成年人了,兩男一女,個個都是刻板印象的富家子弟模樣,談吐不俗,衣著講究。
白情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滑過,心中好奇:哪個是大少爺啊?
景水芝仿佛看出了白情的疑惑,笑著解釋道:“這幾個都是我抱養的孩子,一個個啊都跟我的心頭肉似的。”
白情:……所以,大少爺不在其中?
佟儀文在旁介紹:“這位是二少爺,景二;那位是三小姐,景三;還有那邊那位,是四少爺,景四。”
聽到這草率的起名方式,白情都有些意外,忍不住問:“那大少爺的名字該不會是……”
景水芝意識到白情要說什么,臉色頓變嚴肅,立即打斷了白情準備說出口的話:“大少爺的名字,那是按照族譜排的。等你到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好的。”白情沒見到大少爺,又見景水芝這么諱莫如深,心想:得了,八成是配陰婚。
白情卻裝作天真無知,和他們談笑風生。
眾人寒暄了一陣子,就到了晚飯時間。
景水芝便和眾人去飯廳用餐。
但見飯廳也是老中式風格,中央擺了一張黃花梨六方桌,每一邊也各擺了一張竹雕六角椅,因此一共就是六張椅子,正好供景水芝、佟儀文、景二、景三、景四和白情六人圍坐。
白情坐在椅子上,好奇地問道:“這里是六把椅子,所以從前大少爺都坐我這把椅子嗎?”
聽到白情問起這個話題,景水芝和佟儀文微微一怔,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