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奴苦惱,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頭,扯了扯唇角,他是知道舒健膽子不是很大的,如今這樣逼他把衣服穿起來,的確很為難他。
但相奴又真擔心自己不勸一勸舒健的話,他會被郁先生‘不小心’暗算,相奴努力勸道:“不是人頭,就是一些骨頭而已。而且副本中陰氣很重,我們要小心陰氣入體,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才行啊?!?/p>
舒健磨磨蹭蹭的,沒有拒絕卻也沒伸手去接。
相奴見他實在不想穿,輕嘆一聲,把衣服又放回了地上,不再強迫舒健,轉而問道:“對了三師兄,你之前不是挖的骨頭嗎?怎么這會兒它已經拼起來了,你又為什么把它用衣服包起來???”
舒健干巴巴地說道:“我一開始只是在挖骨頭,當我把頭部的骨頭全挖出來后,又按照小師弟你說的那樣去挖了左手骨,結果才挖了一兩塊,一回頭……”
舒健面色一白,滿是忌憚地看了頭骨一眼,哭喪著臉咽著唾沫說道:“我一轉頭,這些骨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拼好了,然后就飄在我腦袋后面跟著我,我當時都要嚇死了。”
舒健崩潰,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
鐘麗云好奇問道:“那它又是被包起來的?”
舒健面色空白了一瞬,然后才訥訥地小聲說道:“我當時真的嚇死了,我記得小師弟的話,如果有異變就立刻跑,當時嚇得要死我就想跑,結果腿被嚇得太軟了沒跑動,后來我看這個人頭就在我后面追,也沒有害我,我膽子大了一點,再加上我也怕它跟在我后面跑出來后被師父看到,就脫了衣服把它給裹了起來?!?/p>
眾人失笑,隨后探究起了人頭的來歷,丁澤明沉吟道:“你們說,這個人頭的主人會是誰?”
蔣超慢吞吞地說道:“師叔。”
“丘原、太大,可見、重視。師父,曾,敗于,師叔?!?/p>
蔣超因為結巴的問題,很討厭說長話,內容精簡,直擊重點。
或許是頭骨飄在那里太無害了,在度過一開始的驚慌后,幾人逐漸敢靠近了過來。
鐘麗云在相奴身旁蹲下,猶豫地觀察著這個頭骨,相奴的手已經摸上了頭骨,手指正在骨頭與骨頭之間的接縫中比劃,鐘麗云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們說,這個頭骨要是套在我頭上的話,是不是也能套的下?”
丁澤明眉頭一跳:“怎么忽然這么問?”
鐘麗云的身材并不嬌小,但作為女性,她的骨架比例天生就比男人更細致緊密一些。
鐘麗云說道:“因為這些骨頭雖然拼在了一起,但是骨頭與骨頭的連接之間卻有很明顯的空隙,那些空隙不大,不至于頭骨一眼看過去就給人種很松散的感覺,但是也因為這些縫隙的存在,組合后的頭骨要比實際上更大一點。我看到了,就忍不住有了這個想法。”
蔣超真誠地看著她,看似詢問,語氣中卻很渴望:“那你,試試?”
相奴被在自己肩上爬開爬去的白蛇弄得心思浮亂,他皮膚嬌嫩,再加上以前眼盲以致其余四感過于清晰,白蛇在他身上亂動,再有細鱗的刮蹭,相奴幾乎很難在這樣的動作下集中注意力。
聽到蔣超和鐘麗云的話,相奴垂下略顯晦澀的眉眼,說道:“試的話也等一等,那個村民不是說我們找回他的尸體后就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嗎?到時候就問問看帶這個頭骨會不會有危險吧。反正只有一個問題,怎么問也窺不到全貌,聊勝于無罷了,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這個頭骨上。”
丁澤明拍一拍手:“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借鐵鍬,至于這個頭骨,繼續把它包起來吧,免得被副本里的人撞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舒健茫然,他錯過了一部分環節,根本不知道大家說的村民、尸體和鐵鍬是指什么,不過舒健好就好在太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自己就算了解事情的起因經過也想不到太多,所以干脆不問,既省的其他人解釋,也不給自己加煩心事。
而他又肯拼肯干,哪怕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會有危險,他也悶不吭聲地將任務接下,毫不抱怨,哪怕他在線索上提供不了多少價值,但大家必須都得承認,舒健是一個讓人感覺很舒適也很好用的助手,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沒人會去陷害這樣無害又好用的同伴的。舒健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相奴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又撿起來,三兩下將那個頭骨給包好,和其他幾人向剛才那個村民家走去。
舒健走到他身旁,小聲說道:“小師弟,還是給我抱吧,我之前抱了它很久,已經不怎么害怕了。”
郁先生并不喜歡這個頭骨,相奴在抱起它后,郁先生就從肩上劃到了xiong前,蛇頭來回頂著頭骨,排斥的意味很明顯。
相奴歉意一笑,將頭骨又給了舒健。
幾人繞了個路,走到那一排屋子的前面,遠遠就看見苗東一臉不安地坐在那個村民的門前,看到他們幾個回來后,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控訴道:“你們幾人去哪了,我就去對了對各家符紙上的名字,怎么一轉眼你們就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