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醫生把檢查報告遞給了周寅禮,她語氣嚴肅:“病人本身就有胃病,像今晚這種不計后果酗酒的行為,是把命不當回事。若是再晚送來一步,導致消化道出血,嚴重者休克死亡都是有可能的事。”
“你作為她的伴侶,就應該有這個義務和責任去叮囑,管束。年紀輕輕現在就不把身體當回事,以后只會落下一身病根。”
周寅禮垂眼,盯著手里病例本的癥狀結果,看著上面寫的是胃潰瘍、胃穿孔。
他手指不由攥緊了頁腳,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醫生見他沒什么要問的,皺了皺眉,揮揮手讓他們出去。
宋清歡還處于昏睡的狀態,她臉色蒼白,幾乎失去了血色。
從流產后肉眼可見的看出她下巴越來越尖了,原本就沒幾倆肉。
周寅禮站在床邊,他眼眸漆黑,就這么一瞬不瞬的盯著女人的臉。那眼神暗晦復雜,說不清是疼惜多一點,還是怨恨多一些。
靜靜的注視了許久。
久到連沈辭都快忍不下去。
現在在這裝深情,剛剛干什么去了,把人往死里折騰。
他不知道周寅禮為什么會突然取消訂婚,問他他也不說。明明當初和宋清歡訂婚的時候,他的在意和維護他都看在眼里的。
外界說的因為宋清歡流產,所以被周寅禮拋棄。
他覺得可信度極低。
沈辭胳膊肘碰了碰他,見周寅禮看過來,他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兩人把門一關。
就站在走廊的窗口處,冷風順著口子往里頭使勁鉆,冷得沈辭不禁縮著脖子,卻見周寅禮就跟沒知覺似的,站得筆直,他點燃了煙。
又遞給沈辭一根,沈辭接過,但是沒抽。
他皺著眉:“你煙癮什么時候變這么大了?”
這段時間,經常看到周寅禮煙不離手的狀態。
之前他不是這樣的。
他被周夫人管得嚴,煙酒節制,只是偶爾沾。
但這段時間約他喝酒的頻率變高了。
煙也是,只要見到他,基本都是在抽。
周寅禮淡淡道:“想抽就抽了。”
沈辭挑眉,“宋清歡呢?也是想分就分?”
周寅禮高大的身影就這么斜靠在墻角,拿著煙的那只手青筋線條明顯,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
任由煙霧繚繞,他渾身透著幾分消沉雅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