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見不到他,哪怕整天守在他病房門口,也見不到他一面。
場面一時沉寂下來,雨落墜地的聲音在沈晗黛耳畔一直響。
淅淅瀝瀝,在t她的意識完全變得模糊之前,她聽見男人醇厚的嗓音透過雨聲落入她耳畔,“上車。”
這兩個字讓她全身的緊張顧慮不安都跟著一掃而空,心里緊繃的那根弦松了下來,眼簾都跟著發酸。
沒有回音。
孟行之低頭,白如紙的臉頰軟綿綿的靠在他胳膊上,眼睫顫了又顫,卻就是無法將那雙眼完全露出來,一副昏昏欲睡的病模樣。
他拉下肩頭的棕色大衣,蓋到女孩身上,語氣情緒難辨,“不準睡。”
女孩只本能的唔一聲回應他,又沒了聲音。
“先生。”孟坤詢問。
孟行之拿著手帕的那只手,拭掉女孩臉頰上未干的淚痕,“讓謝理家的菲傭,到家里候著。”
“是。”
銀灰色的幻影在澳城的雨夜里穿梭。
紙醉金迷的不夜之都,今夜為雨霧籠罩,處處朦朧,如霧里探花。
入澳城半島區,駛入主教山,孟公館的大門早已打開,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沈晗黛燒的人事不省,意識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自己身上那條浸shi的貼身旗袍被人換下,柔軟毛巾擦了身,身子陷入綿軟溫暖的床內,沉沉睡去。
感冒加炎癥,病來如山倒,高燒持續不退,反反復復了三天,病情才好轉。
沈晗黛是在
uncle
書房乍然安靜。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算近,但沈晗黛卻覺得自己在孟行之那雙含情眼中,絲毫沒有遮擋。
想法被他洞悉,心思被他猜中。
他那雙深邃似玻璃海洋的瞳孔,好像有勾魂攝魄,洞察人心的能力。
沈晗黛心虛的垂下眼睫,不敢再和孟行之對視,“我只是想留下來……咳咳……”
她連忙捂著唇背對孟行之,等嗓子里那股干癢的感覺壓下去之后,才慢吞吞重新面對孟行之。
“不好意思uncle,我喉嚨不舒服沒忍住。”
雖然不明顯,但女孩的嗓音細聽不難發現有一點啞啞的鼻音,少了平時的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