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濯:“那我呢,我有心么?”
鑄劍師眼中有種悲哀般的目光,這樣的目光,云相濯在靈葉眼中也曾看到過。
鑄劍師的嘴唇動了動,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風吹來,先響起的卻是云相濯的聲音。
“如果我有心,”他平靜說,“那里會有云相奚。”
“那其它人呢?”鑄劍師輕聲說,“我呢?小濯的心里也會有我嗎?”
云相濯靜靜打量著他,像是思考般歪了歪頭。
也許他在想靈葉,想老莊主,想師兄和師姐們,也想鑄劍師。
“有一點。”他說。
鑄劍師就笑起來了。
“小濯。”他說。
云相濯以為他要說什么話,但是半晌之后,鑄劍師只是又說:“小濯。”
無聊。云相濯打算結束這樣的對話。
“小濯,等你長大了。”鑄劍師說,“我為你鍛本命劍。那一定是很美、很好的一柄劍。”
“劍有心,我的本命劍也有心。”云相濯說,“它的心會是怎樣?”
鑄劍師原本握著云相濯肩頭的手松開了,向下移,他的手指輕輕點在云相濯的左邊心口。
“那就是你的心,小濯。”鑄劍師說。
這一夜,云相濯在靜室的床榻上,他穿了雪白柔軟的廣袖長衣,準備觀冥靜坐。他識海中還有一些關于心、關于本命劍的思緒。
也許不應該那樣想,一個人只會有一柄本命劍,不會再有第二柄。也許他和父親的關系并不是那樣。
云相奚在窗下,他正要熄了燈。
“父親。”云相濯忽然說。
云相奚看向他。燈光像水一樣,在云相濯的發梢留下一點細細的微光。
“我和你是什么關系?”云相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