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鱗（作者：一十四洲） 第36節（第4頁）

離淵看向紅塵劍仙：“那劍仙兄你呢？”

“我？”紅塵劍仙給自己也倒酒，笑道，“和光同塵而已。離淵兄，來喝酒?！?/p>

酒是烈酒。

按人間對飲的規矩，紅塵劍仙喝多少，離淵也差不多喝下多少。

“我可以看你的劍么？”離淵說。

紅塵劍道他未看明白，亦想探究。

紅塵劍仙將劍遞他。

月光下，離淵認真觀劍。

“浮生”是一柄很特別的劍。

從劍柄至劍鋒一側是全然雪白的，可那雪白之色又在劍中漸漸消解化塵，星星點點的雪塵散盡，到劍尖和另一側劍鋒，質地已變成極為澄凈的透明。

“改鍛過的劍，原來是這樣?！彪x淵自語。

紅塵劍仙大為驚詫。

“離淵兄，竟然連這都能看出？此劍改鍛，仙人難辨。”

“倒不是?！彪x淵道，“是鑄劍師把此事記錄下來了?！?/p>

紅塵劍仙無言。

離淵將劍還給紅塵劍仙：“為何會改鍛本命劍？”

“因為二十年前，我改了自己的劍道?！?/p>

紅塵劍仙撫劍，目光中似有追憶。

“離淵兄，你看這白色。仙道尚白，世人亦尚白。都說它一塵不染，最為潔凈?！?/p>

“可是有時候看著這白，我卻覺得可怖?！奔t塵劍仙道，“茫茫雪白，萬事萬物都不在其中，說是潔凈，其實何嘗不是一種混沌。我不想修這樣的道?！?/p>

劍仙手指在劍身輕輕滑過，由雪白來到澄澈：“身在紅塵，觀照萬物，由混沌至澄清，方是我所求?！?/p>

離淵有所悟。

“想來，你先前修的是無情劍道?！?/p>

“正是。只是修到一半，不想修了。于是棄了無情劍道，創了紅塵劍道，本命劍便也不得不改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