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一尊渡劫后期的道修大能,另一尊離渡劫后期也只有一線,俱是道宗底牌般的人物——如此二人合圍一名合體劍修,若是讓旁人見了,恐怕要放聲大笑,嘲諷道宗顏面掃地。
兩人卻不覺得有失體面。
若是如那武宗樓魁,自以為請出渡劫尊師便勝券在握,豈不是反誤了自身性命?這一次,縱然是殺雞祭出屠龍之刀,也要這葉灼山窮水盡,再難回轉(zhuǎn)。
如此陣仗,葉灼自然明白他們來意。
他按劍不動。
劍意已內(nèi)蘊,隨時可出鞘一戰(zhàn)。
似是看穿葉灼放手一搏之心,那黑袍的太緇真人一笑:“葉小友,似是托大了些。”
渡劫后期,已能隱約望見那縹緲的長生仙途。
此時此刻再看合體期的后輩,就如看那小貓小狗一般。縱使牙尖爪利,也可玩弄于股掌之間。
葉灼不言,只是靜靜看過滿地血跡與武宗眾人尸體,再抬眼,輕嗤一聲:“貴宗行事,不減當(dāng)年。”
“哦?”太緇似乎生出興趣,“小友曾與我宗有過淵源?不知是哪個‘當(dāng)年’?”
“何出此言?”葉灼語氣淡淡,“你宗做派,何人不知。”
“好了,師弟。”那始終不發(fā)一言的太皓真人終于開口,“此行只為仙道誅逆,多說何益?”
葉灼似是了然:“此行對蒼山靈脈,勢在必得。”
太緇真人聞言大笑:“師兄,你看這冷冰冰的小東西,說話倒是很有趣嘛,與旁的劍修不同,我很喜歡。”
“師弟。”太皓真人語氣不悅。
太緇收起笑意,漆黑印璽托于手中,蓄勢待發(fā)。
太皓手中那方白色印璽瞬間亦煥發(fā)光芒。
頃刻間,天地陡變!
若今日只是武宗出手,不論如何,最后也總歸能算成是你來我往,江湖恩怨。
先前未下死手,留下樓師一線生息,也是微雪宮人少勢單,自退一步。
然而有道宗黃雀在后,便是天羅地網(wǎng),再無轉(zhuǎn)圜。
葉灼拔劍。
此是道爭。圖窮匕見,不死不休。
漆黑印璽倏然變成宮殿大小,朝葉灼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