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頭上,趙家一家跟傅家一起去京城。
傅家的人是十月底到的懷江府,本來的計劃是只有傅輕雪一人回去,經過巧娘一番話,加上孫女的哀求,傅老夫人這才改變了主意。
來接人的是傅青云的孫子,傅輕雪兄長傅時瑾,趙豐年在傅家見到人的時候,險些以為徐鈺又回來了。
無他,這位傅公子常常嚴肅著一張臉,一本正經,跟徐鈺簡直一摸一樣。
“時瑾如今在大理寺任左寺丞。”
這就難怪整天肅著臉了,趙豐年心想。
傅青云顯然跟京城家里提過趙豐年的事,傅時瑾剛見到趙豐年,便拿出了見面禮物,一塊玉墜。
“不是什么上好的玉,難得雕工不俗。”
傅青云便笑了,“說來,阿年叫我老師,也就是師父,而你是我孫子,按輩分來講,時瑾吶,阿年得算你小叔了。”
趙豐年挑眉,沒想到傅青云還有逗孫子的愛好,看著傅時瑾一臉龜裂的表情,趙豐年笑了笑。
“那是豐年失禮了,未曾想過給侄兒準備見面禮,下回一定補上。”
傅時瑾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傅青云樂得大笑。
路上,傅青云告訴趙豐年,傅時瑾小時候原沒如今這樣天天冷著臉。
“也是我跟他爹的錯,他爹,你兄長自幼聰明伶俐,跟你一樣,擁有過目不忘之能,雖有些一根筋,到底讀書科舉之路十分順暢,到了他讀書那會兒,旁人自然少不得拿他跟他父親甚至同我做比,稍有差錯便被人指摘有墮乃父之風,漸漸他就習慣擺上這幅樣子了。”
“原來如此,只是我看傅大人端正肅穆,一身正氣,確實像是大理寺的人,不瞞老師,起初我還以為見到了徐鈺徐大人。”
傅青云便笑了,“你還當真說對了,徐鈺曾在大理寺任職過,他這臉這性子,可不就是跟徐鈺學的!不過,不必叫‘傅大人’這樣生分,你是當叔叔的,只管叫他名字就行。”
趙豐年哭笑不得,傅青云還真是惡趣味。
例行每日的功課后,趙豐年便從傅青云馬車出來了。
傅時瑾在馬上看了他一眼,立馬又轉過頭正視前方,任誰見了都要夸一句君子端方。
趙豐年笑了笑,回到了自家的馬車。
“阿年,你可算回來了,那位傅大人氣勢可真足,他一朝我們這邊看,我韁繩都不知道往哪里擱了。”
趙來賀一個人趕著拉行李的馬車,聞言就笑他,“出息!論資排輩,他還是咱們阿年的侄子呢,也算你的侄子了!”
“啊?”趙大胖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說法,當即就愣了,轉頭尋求趙豐年的肯定。
趙豐年就笑了,“爹你別誤導胖哥,別聽我爹的,說是這樣說,可不能真這么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