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柳菁悠坐在辦公桌前,平板上顯示的是江氏旗下最重要的幾個項目。
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門被人推開。
來人是江衍景。
“進來怎么不敲門?”她皺眉,“什么事慌慌張張,至于你這么亂了分寸?”
在集團里,江衍景一般稱呼柳菁悠柳總。
“媽,”他走到她跟前,六神無主,“爸在家突然暈倒了,現在送進了醫院,說是腦溢血。”
“慌什么,”柳菁悠的神情,好像這只是一個小病,“動手術了嗎,情況什么樣?”
“還、還在手術中”
“嗯,那就等結果。”柳菁悠重新拿起平板,“趁著這個時候,做點兒有用的事。”
江衍景惦記著父親的病情,沒太聽明白,“媽?”
柳菁悠置若罔聞,盯著屏幕,指尖緩緩點在藍恒項目上。
這一塊兒向來是江屹在負責。
“礙眼的雜碎該清理了。”
江衍景沒有想到母親竟會這樣冷靜。
父親突然病倒,他一瞬間慌了神,畢竟這不管對于他們一家還是整個江氏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圣科剛剛交到他手里,要想集團里的董事們對他徹底認可,還少不了父親未來一路提攜,可現在
“慌什么,”柳菁悠看兒子一眼,“成大事的人,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色,你瞧瞧自己這副模樣,以后怎么繼承家業?”
繼承家業,永遠都是繼承家業。
江衍景閉了閉眼,頭疼欲裂。
公司的事固然重要,但父親的事他不可能在怎么短時間內就做到冷靜自持。
雖然父親于他而言更像一位嚴師,一直以來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溝壑,怎么也不如其他父子般那樣親近,但畢竟血濃于水,拋下亂七八糟的一切不談,他還是擔心他的。
“我去醫院一趟,”他始終無法做到若無其事地繼續辦公,“工作相關的事,我回來之后會好好處理的。”
他說完就往外走,柳菁悠在后面叫他的名字,沒攔住。
江謹騰前幾年就患了高血壓血脂,他忙著集團的事沒怎么放在心上,直到今年明顯感覺身體大不如從前,才讓家庭醫生每月定時體檢。但他日夜操勞,身體各項指標要想回到正常值沒那么容易,誰能想到他在書房正開著視頻會議,突發腦溢血。
家里的阿姨說起當時的情況仍覺心驚,“這高血壓的并發癥啊就是個定時炸彈,幸虧發現得及時,醫生也說了,這段時間江董要好好休養,不能動氣。”
江衍景謝過阿姨,讓她這些天做些養生餐,他自己也在病床前陪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