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論是十六歲還是二十六歲的江屹,他世界里的光亮,也只有她灑進來的月光。
酒精卸掉了偽裝,卸掉了心墻,江屹望著楚徽宜,覺得內心的情愫前所未有的洶涌。
他埋藏了十年的喜歡就像今晚的酒,越來越烈,快要收斂不住。
江屹注視著她,不由伸手,替她挽耳邊的發。
這動作讓楚徽宜一怔。
她呼吸停頓,手攥著碎花裙,感受他輕柔的動作。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雙平日里總是清冷的眼底,此刻盛滿化成水的柔意,她好像跌進了溫柔鄉,不知不覺沉溺其中,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將幾縷發絲別在耳后,隨后,指腹很輕地捻了下她的耳垂。
那瞬間,楚徽宜覺得自己和他的兩顆心猛然撞在一起,迸發出更強的跳動頻率。
江屹如夢初醒,很快收回手。
今晚是他醉了,才會壓不住熾烈的情感泄露出來。
他想為自己的冒犯道歉,但捫心自問,他并不完全是無意,那這樣的賠禮就像是一個偽君子。
“江屹?”楚徽宜見他低眸沉默,以為他不舒服,“是不是喝太多胃疼了?”
江屹搖了搖頭。
是他任由自己沉淪在醉意里太放肆。
“我沒什么,不用擔心,”他頓了頓,問,“我身上的酒味是不是很難聞?”
楚徽宜微怔,否認。
“沒有啊。”
“一點點酒香,細聞還有沉木香,淡淡的,很好聞。”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回答。
后面還有半句話,她沒好意思說——
他這樣的氣息混在江面吹來的晚風里,她的心宛如波光粼粼的水面輕輕蕩漾,似乎也微微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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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懷風回國的消息,在京市傳開,引發了一圈不小的議論。
紀家早年便在京市有不可小覷的地位,這些年重心轉移國外才漸漸淡出眾人視野,如今攜妻兒一同歸來,想必國內市場又會重新經歷一番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