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你等我一下,”她關上雜志,從床上起來,“我換件衣服,很快下樓。”
抵達江宅時,江謹騰和江衍景站在庭院里,看見來車,他們迎了過來。
“楚董,楚太太,有失遠迎。”
楚徽宜站在父母身旁,見他們和人握手寒暄,禮貌問好:“江伯伯好,江總好。”
“叫什么江總,多見外啊,”江謹騰微笑看著她,“衍景比你大不了幾歲,叫他衍景哥就好。”
楚徽宜抬眸,對上江衍景的視線,淺淺彎了下唇角,客氣點頭。
“菁悠呢?”一行人往屋里走,余淑茵問,“怎么沒見她人?”
“在廚房忙呢,”江謹騰笑答,“她的拿手好菜我許久沒嘗到了,今兒多虧你們,我才能沾沾福。”
幾人進了餐廳,正好柳菁悠隔著shi布將餐盤端出來,李姨不大放心在她身后跟著,一瞧客人都來了,望著江謹騰一籌莫展地笑了笑,“我怕太太燙著,但勸不動,太太執(zhí)意要自己來。”
“主要是想表達一番心意,”柳菁悠將餐盤放好,shi布交給李姨,看著楚家人笑說,“我廚藝不精,味道比不上外面的,你們不嫌棄就好。”
余淑茵道哪里哪里,倆人說了些許客套話,柳菁悠又拉著楚徽宜的手,無限感嘆。
“印象里小宜還只有一丁點兒大呢,留學幾年回來已經(jīng)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笑瞇瞇看著楚徽宜,“上次在峰會只匆匆見了你一面,今天不趕時間,小宜陪伯母聊聊天怎么樣?”
楚徽宜微微一笑,余光往四周打量。
沒有其他人了。
“人齊了,開飯吧。”東道主一家招呼著,楚徽宜只能收了視線,安安靜靜坐下。
飯桌上,長輩們閑談著,楚徽宜吃了些菜,偶爾應答他們的對話,而同為集團實際領導人的江謹騰、楚謙闊兩人,雖餐前說好不談生意,聊著聊著卻還是聊到了工作。
這些年,楚江陳薛四家底蘊深厚,在外齊名,各家老一輩自年少便認識。江謹騰和楚謙闊當初同在英國留學,回國后又分別接手家業(yè),幾十年來,外界媒體始終對江、楚兩人津津樂道,自行腦補他們之間的許多較量,評價兩人伯仲難分,又感嘆既生瑜,何生亮。
但更在乎輸贏的人往往是敗家。江謹騰捫心自問,為了維持表面的平齊,他無疑使力更多。楚謙闊人如其名,為人謙遜,氣度開闊,正是他的高瞻遠矚,明輝集團才一直蒸蒸日上,而江謹騰如今也不得不禮讓他三分。
產(chǎn)自法國的西夫拉姆葡萄酒,口感醇厚,江謹騰一面為自己和楚謙闊斟上,一面說:“明輝旗下的生物科技這兩年發(fā)展迅猛,江氏這邊的供應鏈明年考慮擴大規(guī)模,稍后我和助理說一聲,讓他督促生產(chǎn)部將初擬的合同發(fā)到明輝對應的工作郵箱”
話音剛落,李姨從客廳過來,說周助理來訪,就在門口。
江謹騰放下酒杯,“讓他進來。”
作為助理,上司的每日行程是爛熟于心的,明知今天中午江董和楚董一家共用午餐,那么在此刻打擾,應該是有要緊事。
“江董,”助理走進來,手里遞過來文件,“這是小江總讓我給您的,奉城那邊的合同,不過據(jù)他說過程中出現(xiàn)一些小變動需要和您商榷,他落地機場就先去公司了,很快就過來,大概十分鐘。”
柳菁悠笑容微斂。
江屹竟提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