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但葉云樵從他醒來后就一直看著他。
察覺到了他的不自然,以及看到藥瓶時的閃爍目光。
葉云樵垂下眼眸,手指微微掐入掌心,方才心底生出的些微喜悅,在此刻蕩然無存。
但他克制地很好,語氣依然平靜: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秦知憫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不著痕跡地擋住那瓶藥,解釋道:
“這些是趙冕和杜榮灰色交易的賬本。我在梳理可疑的賬目,準備在下一次董事會議上提出公開審查。”
“你所偽造的文物價值不菲,杜榮需要大量資金來進行交易。如果此時能限制他正常的資金流動,能夠對他形成一些牽制。”
當得知竹簡被盜時,他渾身戾氣幾乎壓抑不住,只能勉強靠藥物壓下。
他沒有任何跟杜榮周旋的心思了。
杜榮不該也不能去打那批文物的主意。
但凡竹簡有一絲損傷……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那個可能性。
他壓下心中的戾氣,抬眼看著葉云樵:
“阿樵,我一定會把那批文物找回來。”
那聲音,如同誓言,堅若盤石。
葉云樵笑了笑:
“好,我們一起把它們帶回家。”
他轉頭望向窗外的皎皎明月,靜靜凝視了片刻,直到視線漸漸模糊,才又收回目光。
他輕聲開口,將今夜去警察局的經過講了一遍。
他沒有隱瞞,甚至將與沈佩蘭的對話一字不漏地提及,唯一隱去的,是沈佩蘭問他的那個問題。
他本來是想問秦知憫這個問題的。
“劉隊他們已經對杜榮展開了監控。我的計劃和你一樣……”他頓了頓,“除去對杜榮的資金進行牽制外,我還打算讓徐先生要求提前交易時間。”
讓徐先生提前交易時間,并臨時要求提高賣價。
他已經想好了讓杜榮不得不接受的辦法,這或許能查到杜榮隱秘的資金動向。
一旦交易完成,警方就能夠跟著這條線索摸排下去。
秦知憫聽著,又在資料上做好標記。
他整理完資料后站了起來,準備帶著葉云樵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