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連試了好幾個司機,都因目的地偏遠而拒絕接單。
葉云樵愣了半響,實在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性。
失策了。
冷風吹得他的手有些發麻,他又翻了翻通訊簿,卻發現一個重要的事實——他好像沒有陳管家的聯系方式。
最后,他只能嘆口氣,撥通了一個在他看來最不得已的電話。
“喂,阿樵?!鼻刂獞懡与娫挼乃俣葮O快。
“秦先生,抱歉打擾了?!比~云樵語氣里有些無奈,“我現在在考古所這邊,打不到車。我沒有存陳管家的電話,可不可以麻煩你,告知一下陳管家的電話?“
電話那端隨即傳來干脆利落的答復:“我來接你。”
“不……”
葉云樵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他看著手機屏幕,皺起眉,雖然是麻煩了秦先生,但為什么總感覺他的話里,有著隱藏不住的笑意。
沒過多久,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開到了路邊,車窗降下,秦知憫坐在駕駛座:
“上車。”
葉云樵打開車門,輕輕道謝:“麻煩秦先生了?!?/p>
“沒什么?!鼻刂獞懱终{了調暖氣,“天冷,別感冒?!?/p>
車內的暖意逐漸驅散了外頭的寒意,葉云樵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流動的霓虹燈。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白天梁錦苓的話,一種愧疚感涌上心頭。
他就像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外來客。
他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秦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嗯?”秦知憫目視前方,“問吧?!?/p>
葉云樵組織了一下語言,語氣故作隨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一個人,占據了另一個人的身體,過著原本不屬于自己的生活。你會怎么看?”
話一出口,秦知憫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目光卻沒有從前方的路上移開。
昏黃的路燈從窗外灑進來,映在他的側臉上,顯得格外柔和,卻又看不透他的情緒。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占據另一個人的身體……原來的那個人,在此之前已經去世了嗎?”
“嗯……”葉云樵想了想當初醫生的回復,“應該是的,這有什么區別嗎?”
“既然原主已經死亡,那從他死亡的那一刻開始,人生就已經畫上了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