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孟盈愣了一會兒,想起是那天她去找章行芝,對門去上課的男生。
“我叫趙非宇,叫我老八也行,在港城大學讀法律系。”
孟盈笑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
老八拿了束玫瑰出來:“替一個兄弟給你送的,他來不了,托我幫個忙,祝賀你演出順利,重獲新生。”
花刺陷入指尖,硌出個淺淺印痕。
能知道這么多,大概是她最早的觀眾。
“幫我謝謝他。”孟盈彎彎眼睛。
老八揮揮手:“走了,再見。”
那年謝凜最后一次回海寧,就是跟他交代的這件事。
少年背著貝斯,坐在海邊長廊,懶懶捏著只啤酒罐:“等她重新登上舞臺的那天,幫我送支花。”
“要帶什么話嗎?”老八的眼睛通紅。
“幫我祝她重獲新生,”他舉起啤酒罐,跟老八碰了一下,“別說是我送的,省得她哭。”
————
演出圓滿結束,學院舉辦了場慶功宴。
一切結束,已經快到半夜。
孟盈喝了酒,臉頰滾燙。
本來還有下半場,但她被周司屹給拐走了。安娜她們本來說要考察她男朋友,但周司屹很上道地包了場。
壕無人性,很有他的作風。
她被他牽著,酒勁上來,整個人都埋在他脖頸。
的確是沒怎么喝過酒的好學生。
她身上的舞裙還沒換,裙擺碰著他的西褲。
然后膝彎一輕,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感官完全被他的氣息占據,體溫被彼此暖得發燙,仿佛回到十八歲的夏天。
課桌上寫了一遍又一遍的走出去。
昏昧狹窄的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