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拒絕,”朱迪安慰她,“你不是在做心理干預(yù),作為一個舞者,總不能一輩子上不了舞臺,不然每天刻苦練習(xí)是為了什么?”
起早貪黑,她的確是學(xué)院最努力的一個。
確切地說,練芭蕾的十幾年里,她都是最努力的一個。
這樣努力,的確無法甘于永遠(yuǎn)登不上舞臺。
不然她也不會放棄物理,選擇了芭蕾。
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孟盈點點頭。
所有人都來恭喜她,她被簇?fù)碓谌巳褐醒?,心口仍砰砰跳動著?/p>
聚光燈熄滅,她不可避免地想起剛才臺下,周司屹慢條斯理推上眼鏡,注視過來的目光。
昏昧光影里,曖昧涌動。
直勾勾,一寸寸侵略過來的目光,深處的暗癮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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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不安持續(xù)了好幾天。
被定為領(lǐng)舞,她這幾天幾乎泡在舞蹈教室。對于跳舞這件事,她一直認(rèn)真。
用朱迪老師的話來說,是少見的同時擁有天賦和努力的舞者。
只是少了點運氣。
陸栩生從安娜那兒聽說了她當(dāng)選領(lǐng)舞,過來恭喜了一趟,后來干脆待在舞蹈教室不走了。
他追人追得很有少年的粗糲莽撞,直白得不行,喜歡就要天天見。
學(xué)院的人都開他倆玩笑。
孟盈說了幾次,但陸栩生一副公子哥脾氣,壓根聽不進(jìn)去,反倒來的更勤了。
她七點半到教室,他居然也起得來床,比她到得還早。
孟盈沒辦法,索性隨他。
等新鮮勁過去,大概也就淡了。
演出的前一天,她照例在舞蹈教室泡了一整個上午。
過度的體力消耗,中午的時候已經(jīng)累得有點兒提不起精神。
拿外套準(zhǔn)備去吃午飯,剛打開更衣柜,就看到手機(jī)屏幕上一串未接來電,和幾條消息。
都是章行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