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公寓那盞燈滅。
周司屹垂眸,懶懶彈了下煙灰。
火星無聲無息掉進積雪里。
中年男人這才上前:“查明白了,消息是從美國賣出去的,那封匿名郵件的發件人…”
中年男人頓了一下,踟躕著看向周司屹。
周司屹黑眸微瞇,周身壓迫感十足。
“是沈容?”平靜冷淡的語氣。
“是。”
中年男人垂下頭。
旁邊的陳似也屏著息。
周司屹上次出任務的時候,被雇傭兵追殺,這次他來紐約,就是查這件事。
沒想到查的線索竟然指向沈容。
沈容的母親是謝繁緹當年的至交好友,謝繁緹過世后,沈容家出了點變故,周司屹定期往洛杉磯匯一筆錢。
沒料到這筆錢接濟出個白眼狼。
“要怎么處理?”中年男人問。
“既然有路不走,”周司屹的語調慢悠悠的,“就用不著路了。”
中年男人抬頭,哆嗦了一下。
極為狠戾的一句話,偏偏以這樣平淡的語氣說出來。
讓人心驚肉跳。
周司屹一向如此,容不得背叛,手段百無禁忌。
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掌了周謝兩家的權。
周司屹沒什么多余的表情,無論是對這場背叛還是那句要人生要人死的決斷。
他摘下手套,抽出張藍色卡紙。
懶懶折了幾下,一朵藍色玫瑰在紐約街頭的風雪里生長出來。
他的面色沒什么波瀾,但周身的戾氣和壓迫感讓人心驚肉跳。
明顯糟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