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望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上一次來的時候受了奇恥大辱,這次哪怕仍有些人對他有非議,也不敢當面指指點點,甚至還要笑臉迎合,畢竟他是以資方身份入席,圈里就是這么現實。
季宴禮也帶著他們公司新人來走紅毯,兩人相見,季宴禮就攬著他走到一邊,“怎么樣?感覺還好吧?”
陸祈望吐出一口氣,“不太好啊。往事歷歷在目。”
季宴禮笑著說:“那你其實可以拒了,讓你手底下人代頒獎也行。”
陸祈望搖頭:“我仔細想了想,從哪里跌倒就要從哪里爬起來,該丟的臉早丟完了,既然還在圈里混,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季宴禮說:“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頒獎禮完,一起吃夜宵?我們除了聊工作,很久沒坐下來吃飯了。別拒絕,我不愛聽。”
“行。”陸祈望也不想拂了季宴禮的好意,“不過要是紀修染獲獎了,天娛可是要開慶功宴的,到時候一起?”
“沒問題。”季宴禮說著帶著新人走紅毯去了。
陸祈望走到紀修染那邊,紀修染整個人狀態都挺放松的,他似乎對得不得獎的無所謂。
以紀修染的名氣早幾年就能拿金馬影帝,奈何他本人比較懶散,因為任亦的事兒煩著,做不出好作品。
平時在家里紀修染叫陸祈望嫂子,在外面跟其他人一樣喊陸總。
紀修染一雙桃花眼生得特別好看,此刻正歪著頭調侃:“陸總,你怎么比我還緊張。坐一會兒吧。”
沒多久獎項揭曉,紀修染果然是這一屆的最佳男主角,季宴禮給他頒的獎。
陸祈望上臺給最佳女主角頒完獎,跟季宴禮相約去酒店,陸祈望讓金然提前包下整個場地給紀修染慶功。
一行去了挺多人,相關工作人員都去了,紀修染那邊叫來了任亦,陸祈望這邊帶了季宴禮,一堆天娛的人里混了兩個聚星的,其中一個還是聚星執行總裁。
但底下的人都知道陸祈望跟聚星關系匪淺,陸祈望剛執掌天娛那會兒,對外社交有很多不懂的,都是季宴禮在幫忙打點。
作為死對頭公司,在天娛能看到活著的聚星老板親自登門造訪,無異于天荒夜談。但這一幕不僅發生了,還發生了很多回,后來就見怪不怪了。
天娛開慶功宴,季宴禮能在場,沒人覺得奇怪。
薄應是最晚到的。
薄應看季宴禮的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樣鋒芒畢露,性格使然,他見面也只是象征性跟季宴禮點了點頭。他知道陸祈望看季宴禮就像看待一個兄長,而且看步飛嵐的意思,那小妮子估計非他不嫁了。
畢竟可能是未來妹夫,沒必要把關系做絕。
他們單獨坐了一桌,其他工作人員開了好幾桌。陸祈望看著擺在桌上的金馬獎杯,眼眶瞬間紅了,薄應看出了他的遺憾,什么也沒說,只默默從桌子下握住他的手。
薄應現在懂了陸祈望的性格就這樣,特別能忍,不管好的壞的情緒,都喜歡壓在心底,已經翻篇的事兒就絕不會再提。
紀修染也注意到了,趁陸祈望去洗手間的間隙,讓人先把獎杯拿走了。
一桌人都挺唏噓的,最該獲獎的人如今連演戲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