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未免也熟起來太快了。
他在心里如是譏誚。
“也不算?”許檸柚想了想,就同季硯禮簡單講了講,“原本上學期我有天正好碰上他跑步摔倒扭了腳,就把他扶去了醫務室,當時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是直到昨天回老宿舍才發現恰好是他在住的,之后今天也很巧,中午在食堂碰上了一次,他說有舞蹈節目方面的問題要問我就順便一起吃了午飯,結果剛剛下課竟然又碰上了?!?/p>
一口氣講完,許檸柚做總結道:“總之,現在應該能算半個朋友了?”
因為剛剛一偏頭看季硯禮就難免出神,因此許檸柚講這段話的時候一直都垂著頭——
假裝專心看路g。
不過也正因此,他錯過了季硯禮的現場變臉術——
每聽許檸柚講一句話,季硯禮眸底就要晦暗一分,整個人的狀態當然同樣也要陰郁一分。
等許檸柚徹底講完,季硯禮已經是瀕臨失控邊緣了。
就是這個人。
全都是這個人。
既享受過許檸柚的幫助,還住進了許檸柚生活過三年的宿舍,甚至保管過他的衣服!
而現在竟又更進一步和許檸柚有了交集,一起吃過午飯,甚至還準備送許檸柚回宿舍。
他究竟憑什么這么好運?
如果剛剛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季硯禮非常清楚,那么現在,許檸柚就不會是走在自己身邊了。
許檸柚會在那個人的傘下,也同他靠得這樣近,近得甚至能隱約感知到對方的體溫,還會同他閑聊,甚至對他笑…
這樣的畫面只是稍微出現在季硯禮腦海之中,就近乎能將他激得發狂。
他看得出來,那個人對許檸柚很有好感。
不準。
不準跟別人同撐一把傘,更不準跟別人靠得這么近,尤其是,那些對你有好感的,覬覦著你的人。
不準看向他們,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
愈發病態的念頭不斷涌上季硯禮腦海,讓他額角青筋都抽動了起來,可他薄唇一直抿得極緊,甚至因為過度忍耐,已經將下唇咬破,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漏出一個字音。
好半晌,在許檸柚終于隱約察覺到了什么疑惑看過來的時候,季硯禮才倏然闔了闔眸,他在瞬間便斂回了所有不該有的,永遠也不能得見天日的病態念頭,轉而應上許檸柚的話:“聽你這么說,倒還真的很湊巧?!?/p>
聽起來就像普通室友之間最正常不過的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