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桐說:“很多人都跟錢子超有關系,像什么坤有金啊,萬仁峰啊,都上過錢子超的船。”
“這人欲望太重了。”簡疏文說。
時桐轉了轉手中的翡翠戒指,道:“欲望重的人要么缺乏安全感,要么,就是有非常想要的東西。”
誰都有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欲望,這種欲望往往是促使人改變的動力,當初的時桐想要自由,現在的陳非想要報仇,萬仁峰想要名利地位,那么錢子超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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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招待所,如今錢子超被轉移到這里接受調查,周圍有人員看守。錢子超被“雙。規”了,雖然沒進監獄,但人身自由是受限制的。
錢子超每日都要接受紀委調查組的審訊,調查組無非是想讓他交代同黨,提供證詞和證據,但錢子超骨子挺硬,到現在依然什么都不說。
盡管錢子超已經是正部級干部,但“雙。規”期間也不會有什么優待,家屬不許探視,送衣服都不可以,所以錢子超已經許久沒見到衛瑜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錢子超與衛瑜的夫妻關系非常緊張,衛瑜擁有法學博士學位,現任中國外交部法律顧問,同時也是方合大學客座教授,曾幾次在聯合國上發言,因工作緣故經常出差,夫妻倆幾個月不見面是常有的事,但這次不同,這次錢子超很擔心衛瑜,因為錢弘的死讓衛瑜受到了很大打擊,甚至精神都有些恍惚。
錢子超幾番申請,終于向看守人員申請到了一個給家里打電話的機會。
打電話也是有人在一旁監視的,電話接通后,錢子超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衛瑜的聲音,心里緊了一緊。
“是我。”錢子超不茍言笑,穩如泰山。
官當久了人會變得很穩,喜怒不形于色。
衛瑜沉默了一會,問:“你現在怎么樣?”
“我很好。”錢子超面上依舊穩如泰山,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錢子超問:“家里怎么樣?”
“家?”衛瑜茫然道,“哪還有家啊?”
錢子超心中一痛,他想安慰妻子,但由于長時間沒有跟妻子溝通過的緣故,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
忽然,衛瑜語氣懊悔,用帶著輕微哭腔的聲音說道:“我昨晚夢見小弘了,他跟我說:‘媽,你工作忙,這么多年,你生了我就沒管過我。’我聽了好愧疚,如果我多管管他,如果我多管管他……”
這是衛瑜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在錢子超面前這么感性。錢子超的手幾乎能把握著的手機捏碎。
衛瑜說:“我不是個好媽媽。”
錢子超立即道:“不,是我沒有做好父親的角色。”
夫妻倆很久都沒有過這么溫馨的對話,以至于兩人都很不習慣,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最后是衛瑜先開口:“沒什么事我先掛了。”
錢子超內心生發出一絲不舍,他對衛瑜說:“沒什么事你多出門散散步,別悶在家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