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桐身體微微前傾,眨著一雙眼,笑瞇瞇地說:“借了高利貸就等于背上壓了一座山,哪能由得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他跟萬仁峰的債務(wù)是你在管,萬仁峰又這么信任你,你幫我施施壓,悄悄的就行,幫我撕個口子,讓我趁虛而入。只要讓他感受到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我就能忽悠他賣我股權(quán)。”
“他家股權(quán)對時老板來說很值錢?”
“不算值錢,但我要的是權(quán)利。有時候,在市場上缺少權(quán)利,處處受制啊。”時桐感慨。
時桐問陳非:“這事你能辦嗎?”
陳非想了想,“我試試。”
“試試?你倒實誠,不講大話。”時桐笑道。
時桐向摁著陳非的兩人使了使眼色,兩人放開陳非。
時桐氣定神閑地坐在陳非對面,微笑著對陳非說:“幫我辦成這件事,槍,你很快會有的。”
陳非點點頭。
陳非準(zhǔn)備離開時,時桐閉著眼坐在椅子上,突然幽幽來了一句:“你想殺誰啊?”
“欺負我的人。”
陳非淡然道。
“誰欺負你了?”時桐開玩笑似的說,“不是我吧?”
“不是您。您是幫我的人,時老板。”陳非誠懇回答。
“欺負自己的人,的確只有殺了,才心安。”時桐笑了笑,難得正眼看了一眼陳非。
煙霧裊裊,陳非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陳非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煙,這玩意的味道一點都不好,但抽久了,居然上癮了。
陳上嶼從不抽菸,陳非以前也不抽,上學(xué)那會同寢室的男生攛掇陳非一起抽,陳非嚴(yán)詞拒絕,如今連陳非都不可思議自己居然墮落到這個樣子。
陳非坐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霧,背后開門的聲音響起,萬仁峰來了。說來古怪,萬仁峰最近格外喜歡來這里,就他一個人來。更古怪的是,他來還會買菜。
萬仁峰把菜往桌上一放,自己大剌剌地往沙發(fā)上一坐,對陳非說:“煙滅了,去做飯吧。”
陳非乖乖地滅了煙,去做飯,心想:逼我抽菸的是你,讓我滅煙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