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出門不告而取別人的鱗片?”
葉灼不和他搭話了。說得越多,被學走越多。
他俯視著鬼戲臺,看微生弦和玉樓說話。仙道其余人就從這話里靜靜聽真正的弦外之音。
他看過去,覺得每個人的腦子都轉得像吟夜背后的流光一樣快。
上清山背著整個仙道勾結鬼界,但凡看見了,誰還不明白?
可諸多名門大派也未必就像沈靜真一樣,真會毫不猶豫站出來和護道真人作對。
他們先要想,得罪上清山,自己有幾分勝算。
退而其次,又要想,真和鬼界談成了,是不是有利可圖。
若真是人界鬼界必然相撞,當然要想辦法斷尾求生。
不過就是在人間重新設起六道輪回,把凡人的香火送去鬼界,反正他們又不靠香火修行。
人間鬼界連起來,現下說是不進犯,可是過個百年,鬼界想吃血食的時候,會不會來犯人界?總而言之,吃的也不是修仙人的血食。
倒是催生靈脈的法寶,能解他們燃眉之急。
那廂微生弦問了人界要如何“協助”鬼界,玉樓便說,并不是要從人界給要資源,只是要他們幾個修界域之人,協助鬼界尋找曾經人鬼相接的幾方關竅,幫助兩界順利接壤,不鬧出動靜。
微生弦就問:“既然兩界相撞就在這一兩日之間,真人怎么就有把握能夠將關竅找出?”
玉樓自然是xiong有成竹:“我等精研界域之道,既然應下,自有把握。”
葉灼聽了,只覺得無聊。
他抱著劍。利刃在身,聽人說話,不想聽的時候,下意識里想的自然不是和人辯論,而是怎么把人砍了。
可是審時度勢,他現在把人砍了,不占理的就是自己。
葉灼本來不信這些占理不占理的說法。可是就像那片鱗,他拔了,龍離淵就總能拿出來說道,讓他受制于人。
冷冷看著玉樓真人,葉灼面上陰晴不定。
離淵看這人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無關緊要的人,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把這人聽得煩了。
葉灼一向不會是做局的那個人。
但若是攪局,他會有興趣。
——微生弦一句接一句地問,仙道眾人沒人出言阻止,都在等著他問。
原來這位微生宮主,不止是論道時候能言善辯,別有用心的時候更是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