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受傷了。
離淵看見葉灼的血,在刺客的刀尖上。
他也看見葉灼的劍鋒上滑落了他人的血珠。
離淵知道葉灼不怕。
因為他是葉灼,他不怕受傷,也不介意死。他更不介意送別人去死。
生有何歡死有何懼,最后都消散在風中。
就像那名刺客的身體摔落在林間。
聆冥沉默著走到刺客身前。她俯下去,伸手在他鮮血涌流的衣襟里摩挲,最后,拿出一枚血浸的令牌。
那上面寫著三個字:柳土獐。
她悲傷地看著他的眼睛,但柳土獐渾濁的目光里并沒有映出她的任何倒影。
他還有一絲氣息尚存,但這一點氣息也在幾下急促的呼吸后戛然而止。
聆冥用手輕輕合上了他的眼睛,將那令牌握在手中,起身,與離淵并肩站在樹下,抬頭看天空。
其實成敗已分,從
可能是方才發生的對話太過奇怪,很久都不再有人出聲。
直到天上對局頃刻間勝負分明。
同修生殺,觀火洞的殺是ansha,謀定后動,一擊斃命,葉灼的殺是明殺,懸河注火,你死我生。
這個人,他的劍比上清更清,比上清更濁,他的殺性比觀火洞刺客更重。
所以,他會勝。
那被稱作“玄武”的刺客身上傷已妨礙了行動,若要殺的是他人,尚可一拼,但他對面是葉灼。在葉灼面前,只要露出一絲破綻,生死就只在一劍中。
沈心閣看葉灼,又看離淵,眼里淚汪汪還是想哭的樣子。這讓藺祝不由得眉心一痛。
怎么感覺沈小道長又在卯著勁沖破瓶頸了,不是不久前才破過境?
忍不住按了按眉心,藺祝已經不想說任何,反正不論哪個看起來都比他丹鼎宗弟子更像天意所屬。
最后一聲劍響,瞬間洞穿了玄武的xiong膛。
葉灼不再看對手被挑落何方,緩緩落回石臺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