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2頁）

“離淵兄，你看這白色。仙道尚白，世人亦尚白。都說它一塵不染，最為潔凈。”

“可是有時(shí)候看著這白，我卻覺得可怖。”紅塵劍仙道，“茫茫雪白，萬事萬物都不在其中，說是潔凈，其實(shí)何嘗不是一種混沌。我不想修這樣的道。”

劍仙手指在劍身輕輕滑過，由雪白來到澄澈：“身在紅塵，觀照萬物，由混沌至澄清，方是我所求。”

離淵有所悟。

“想來，你先前修的是無情劍道。”

“正是。只是修到一半，不想修了。于是棄了無情劍道，創(chuàng)了紅塵劍道，本命劍便也不得不改鍛了。”

圓月高照，紅塵劍仙再度為他們斟滿玉杯。

夜幕遠(yuǎn)山，葉灼已與蘇亦縝再比一場。

無情劍意凜若霜雪。

也許，是如此。

有的人本就不屬于無情劍道，即使來過，也會(huì)離去。

而有的人，生來無情。

喝完一杯酒，離淵收回目光。

“劍仙兄，”他問紅塵劍仙，“劍道渡劫，關(guān)竅在何處？”

如此虛懷若谷，真讓紅塵劍仙受寵若驚。

旁人若問他渡劫心得也就罷了，他身為一派師表，自然好為人師。可若像是離淵和葉灼這般人，他們的境界，輪得到他來指教？

紅塵劍仙不得不沉思良久。

“離淵兄，我想，你非此界之人吧。”最終，紅塵劍仙道。

離淵：“何出此言？”

“此方人界并非大界。渡劫已是巔峰，最多再進(jìn)一步到人仙境界。若再要往上攀登，就只有飛升仙界。”

“可是離淵兄，若我看的不錯(cuò)，為你喂招的人中，有一些——恐怕連仙界都盛不下吧？”

離淵默然未語。

的確，此方人界在諸多人道界域里并不顯眼。

而龍界，萬古以來都是上界。

“但劍道不是這樣算的。”離淵輕聲說，“劍仙兄，你若生在上界，未必不如我的長輩，我若生在人界，未必如你。”

“離淵兄，你這樣說話太過謙虛，讓我聽了不敢相信。”紅塵劍仙一笑而過，“那你看葉二宮主又如何？”

“他自然——”快要脫口而出的話又被離淵咽下。

葉灼怎樣他自然知道。

諸多人道界域中，道統(tǒng)最為昌盛的應(yīng)是鴻蒙大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