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葉灼當然看得出這龍在想什么,分明就是他自己不想停下。
葉灼頓時惱火:“你到底想不想修?”
“自然是想?!彪x淵伸手給他把衣服披上。
不清醒的時候怎么樣都可以,清醒一點就開始不悅,這人真是。
一邊如此想著,一邊又去用手指去撥開這人的凌亂鬢發。
果然手腕被拿住了。葉灼面無表情看著他。
離淵從未見過脾氣這么壞的人。
但是想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這人受不住的時候蹙眉的神情,還有往他肩上咬出來的印子。
對人族來說,好像真的會很辛苦。脾氣壞一點也是應當。
離淵用另一只手撫他臉頰,指腹蹭了蹭那人薄紅的眼角。
“好吧,那就算都怪我?!彪x淵說著,目光中流露微微苦惱,“但是我想停也不能,信香又不是只對你有影響?!?/p>
信香沒有的時候不知道怎么放,等放出來了,又不知道怎么收。
——他們龍族長輩,這樣都能放心把龍崽放出門去?
葉灼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就不能在龍界多待十年,把你的信香能收放自如了再來找我?”
“?”
這人在說什么?
怎么每一句話都能比前一句更氣人?
“再等十年你要是飛升了,我去哪里找?”離淵說,“還有,我告訴你,再過十年也是同樣。”
信香釋放自如與否,又不是取決于成年多久——明明是從第一次被誘發出來的時間開始算的!
就算是他們人族,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內臟感官,也要有段時間來適應吧?
這龍說得太過理直氣壯,讓葉灼佩服。
學藝不精,還很有理么?
“那你如何才能學會?”
這還用問?離淵說:“用的多了,自然會了。”
葉灼無話可說。
并且覺得自己今天晚上,都不能出去這里了。
因為,他又嗅到信香氣息。
……不如說,根本不曾散去,只是因為方才有條龍暫時饜足,這才稍有放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