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幾天,你不會連那東西的名字都忘了吧?”微生弦連連搖頭,嘆息,“看,沒心沒肺的,睡你有什么意思。”
葉灼不發一言,只是靜靜打量著他。
對視間,微生弦忽地笑了,神色輕松許多:“好啦,你且放心。本道長只是偶逢情劫,又不是色欲熏心。既沒有心魔,亦不是執念。”
“得之失之都是命中如此。既是劫數,我自渡就是。”
話音落下,天地間一陣極玄妙的氣機涌起,環繞在白衣道人身畔,澄凈如秋水。
損耗大半的修為,竟在剎那間復蘇如初。
微生弦得意揚眉:“好了,這不就渡過了?可見像本道長這樣的天縱之才,不在苦修,而在頓悟。”
葉灼朝他一舉杯。
微生弦微笑,而后飲下杯中酒。
這酒極烈,可稱百年不遇。兼有那人對飲,更是千載難逢。
可惜了,沒能嘗出是甜是苦。
微生弦走后,葉灼一個人喝酒。
夏大師窖里挑出來最烈的酒,他喝水一樣,面不改色飲下三杯。到第四杯時,高處傳來一聲冷笑。早有預料似的,葉灼僅用余光往那里淡淡看了一眼。
有人自最高處的檐角飄然下落,一個黑袍華美的挺拔身影向他走來。
不遠處,寒潭水似有感應,隨著來人的腳步一波一波掀浪拍岸,如碧海潮生。
龍生而馭風雷水電。
在十步之外站定,離淵抱臂看著葉灼。
“真想不通,”他說,“一個又一個,怎么會喜歡你這樣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之人。”
葉灼:“興許是鬼迷心竅吧。”
離淵深以為然:“看來你還算明白自己的為人。”
葉灼笑了笑:“不然怎會拔你鱗片。”
離淵神情陡然冷下來:“既然已經想起來,那我與你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一把長劍自虛空化現,被他握在手中。
葉灼看去。以他的見識,不難看出這亦是一把曠世神劍。劍身暗白如骨,通體凜冽,其上以古體篆刻“勿相思”三字,大約就是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