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簡然就知道孫馨蕾是這樣的人!簡然一點都沒猜錯,她果然跟簡珂告狀了。
她只知道打架,她從來不問青紅皂白就說她打架!
什么叫打架?明明有那么多詞,見義勇為,挺身而出,打抱不平,她哪個詞都不會說,她只會說她打架!
簡然最討厭打架這個詞!!!像個無理取鬧的潑婦一樣!!!
她本以為爸爸理解她的,能站在她的立場,哪怕只是去了解事情的全貌,也比僅孫馨蕾憑一面之詞就來質問她好。
紅燈結束,車流緩緩移動。
簡然咬著牙關,看到爸爸緊皺的眉頭。
所以,爸爸也相信孫馨蕾的話。覺得她是無理取鬧,到處惹事的學生了,是吧?
簡然忽然就很想笑。
車開進地庫,簡珂聲線低冷:“我在和你說話。”
“可我不想和你說話!你憑什么質問我!”簡然不甘到眼睛發紅,“老師說的就是真的嗎?你在現場嗎?你看到當時發生什么了嗎?你也一樣沒資格這樣質問我!”
簡珂皺眉,倒車入庫,看都沒看她一眼,像是不耐煩:“我只是問你有沒有。”
“有!”簡然抿緊嘴唇到唇色發白,如果只問打架不問原因,那她解釋出花都沒用,干脆破罐破摔,“我不僅打架了,我還把好幾個人打趴下了!”
說完小姑娘更委屈了,卻倔強地揚著頭,不然眼淚掉下來。
簡珂沒想到這么簡單的問題會讓簡然有這么大的反應,現在還有外人,他不想多說:“冷靜點,回家再說。”
簡然才不要回家說!她現在委屈的要命!
他可是她的爸爸啊,從小到大最疼她的爸爸,現在卻因為外人隨隨便便告的狀,就要來懷疑她、質問她。
車還沒停穩,簡然用力摳開把手,任憑高銳生和孔雨仙在后面叫她,她頭也不回地跑了。
已是深冬季節。
就算是中午,陽光雖在,卻顯得格外吝嗇,只有最淡的一抹黃色。
簡然從地下車庫跑到小區里,刺骨的寒意從樓宇間穿堂而過,凍的她身體瑟縮到一起。
小區里為數不多的外賣小哥用帽子,圍巾,手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雙急促的眼睛,像在和冷空氣進行無聲的較量。
簡然跑的急,外套脫在車里忘記拿,才出來不到五分鐘,只穿著單薄校服的她就覺得自己要凍暈過去。
她牙齒不停打顫,雙手深深地chajin口袋,試圖從微不足道的空間里汲取一丁點溫暖,可是快要凍掉的耳朵和鼻頭在催她向寒風投降。
不行。簡然緊縮脖子。
她不投降,她不回家。
可她一個高中生,不回家還有哪可以去?
“簡嚶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簡然抬頭,撞進徐陳硯困惑的眼神里,她的眼眶在寒風里變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