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想過,周游還喜歡魏冉的這種可能性。
簡然呆呆地站在柵欄外,寒風吹起她的發絲,在這冬天的夜晚顯得格外凌亂。
她望著徐陳硯,眼神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茫然:“不、不能吧?周游她還……?”
徐陳硯揉了揉她的發頂,修長的手指梳順她把被風吹亂的頭發:“你看周游今天有表現出來憤怒嗎?”
“她……”簡然剛要張口,忽然發現,憤怒的好像只有她,周游一直以來只有傷心和難過。
徐陳硯回頭看了一眼高銳生和周游,邁開長腿出去找簡然。
兩人并肩一起走,天空不知不覺飄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輕輕地落在路面上。
路燈下,每一束光線都被雪粒折射,形成一圈圈溫柔的光環,簡然看著雪花,聽見徐陳硯的聲音:“周游對魏冉的感情,不止你不能理解,其實我也不能,但就像你之前和我說過的,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替她做決定。”
簡然:“那你怎么知道……”
徐陳硯替她把話說完:“我怎么知道周游的決定?”
簡然點頭。
徐陳硯笑了一下:“會不會只有你不知道?”
簡然眨眨眼:“寶蓋頭也知道?”
其實也不用徐陳硯回答,從剛才寶蓋頭也攔著她能看出來,寶蓋頭也知道周游還喜歡魏冉。
簡然不好意思地舔了下嘴唇,眼神閃爍:“那幸好你剛才把我攔住了,不然我……嗯……周游肯定很尷尬。”
“知道就好。”徐陳硯瞥她一眼,像個操心的老父親。
看著前面兩個人步伐趨于平穩,高銳生揚起下巴一指:“你看,我就說吧,能治得住簡然的只有徐陳硯。”
周游像在看魔術一樣感慨了一句:“還真是。”
雪慢慢停了,路面上只覆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反正明天放假,這天晚上簡然沒跟他們一起回家,在公交車站她跟高銳生和徐陳硯道別,跟著周游一起坐地鐵,送周游回家。
上地鐵的時候,周游沒那么難過了。
因為周游剛才被簡然和徐陳硯吵架嚇到了。
被嚇到倒不是因為他們吵得兇,而是她是沒想過,簡然在那么生氣的情況下居然能忍住不發火。
也沒想過,對所有事都淡漠徐陳硯,會那么耐心的跟簡然解釋那么多。
她知道他們兩個的關系很匪夷所思,卻沒想到會匪夷所思到這個地步。
感覺如果不是面對彼此的話,他們對任何其他人都不會是那樣的。
以至于周游剛才短暫忘記了難過。
她倆上地鐵的時候是七點,第一波晚高峰剛結束,第二波晚高峰還沒開始,坐在空蕩蕩的地鐵座椅上,周游又開始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