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柚這次沒有立刻出聲,他又安靜看了片刻,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也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手背朝向季硯禮。
輕吸口氣,許檸柚小聲說:“我也想試試。”
季硯禮動作微頓了一下。
他又忽然接上剛剛話頭,卻是話鋒一轉道:“雖然不會燙傷,但還是會有燙感的,你確定要試?”
對于季硯禮而言,無論他心底深處關押著的野獸有多渴望有多叫囂著,想要將面前這一柜的道具都一一實施在許檸柚身上。
可那只是想而已。
他對許檸柚講過的那句“永遠尊許檸柚的意愿為最高意志”,絕不只是說說,而是會永遠踐行的諾言。
許檸柚其實是有些本能害怕的,畢竟這是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東西。
但此時好奇心還是壓過了心底那兩分怯意,且許檸柚對季硯禮是真的足夠信任,因此片刻猶豫,他就用實際行動給了季硯禮答案——
又把手背更往季硯禮面前伸了伸。
季硯禮垂眼看他,再次同他確認:“想好了?”
許檸柚立刻點頭點頭。
見他這樣堅定,季硯禮終于還是將手里的“黑天鵝”微微轉移了位置——
離得稍高,傾斜對準了許檸柚的皙白手背。
黑色蠟油緩緩順著天鵝頸滴落下去,墜在許檸柚手背上的瞬間,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許檸柚還是不自覺微微蜷了蜷指尖。
立刻就聽季硯禮問:“燙嗎?痛不痛?”
許檸柚認真感受了一下,實話實說:“有點點燙,但是不痛。”
甚至…
許檸柚睫毛又輕輕顫了顫,沒好意思說出來,他不但沒覺得痛,甚至在溫熱蠟油與皮膚相觸的那個瞬間,覺得有點點…爽。
于是片刻之后,他還是沒忍住對季硯禮道:“再…再來一下?”
許是敏銳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什么,季硯禮眸底笑意愈深,他低聲問:“喜歡?”
許檸柚很不好意思承認,但也并不愿騙季硯禮,干脆抿起唇瓣不講話了。
好在季硯禮倒也并沒有非要讓他給出什么回答,手中蠟油就再次滴落下來。
不過這次并不再只是一滴了,而是滴一下,稍停兩秒,就又繼續下一滴。
蠟油很快凝固,緩緩連成了線。
許檸柚很快就發現了,季硯禮竟然給他滴了個字母“l”。
而他再看向季硯禮的手背,才發現季硯禮手背上的形狀也是一個字母,是“y”。
兩個字母分別代表什么,簡直再直白不過。
就像是給彼此打下了某種特殊的印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