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早點回去吧。”她看著苻曄說。
秦內監立即去了西配殿回稟了苻煌。
芳太嬪聞言立即起身告辭。
她來的時候憂心忡忡,她和當今陛下統共也沒見過幾面,又聽聞陛下近來龍體欠安,比從前還要陰沉,還擔心他會坐視不管。沒想到陛下說今日大周就會出兵援閬。
再看當今陛下,雖然病懨懨的,但頗為英武堅毅,并不像傳言中的那樣可怕。
聽聞陛下當年做皇子的時候有常勝將軍的美譽,從未有過敗仗。有這樣的人坐鎮,她心下稍安。
從西配殿出來,正好碰見太后和桓王,芳太嬪便拭去眼淚,向太后行了禮。
太后道:“你母國的事,哀家也聽說了。皇帝這兩天要忙于戰事,也不便照顧桓王,桓王還要讀書,哀家就先著人送他回去了。”
苻煌蹙眉,就看見苻曄偷偷朝他點頭。
他此刻眼睛還是紅腫的,看著好不可憐,只是頭發重新束起來了,人在陽光下透著雪白,看起來神色輕松許多,沒有再看他,只勾了下唇角。
自從愛上苻曄,苻煌早不知道我行我素是什么了。
他便和太后一起將苻曄送上馬車。
苻曄此刻倒是極其溫順乖巧,上了車還啞著嗓子對太后說:“母后,兒臣走了。”
太后諄諄教導:“宮里自有太醫,你在外頭好好用功讀書,不要亂跑。”
“知道了。”苻曄說著抬眼看向苻煌,倒沒說話,一垂眼,將簾子放下了。
車簾上的流蘇綴著細玉晃晃蕩蕩。
這只是極尋常的一個舉動,卻在苻煌心中激蕩起萬千漣漪。這種人前的故作生疏,竟給他無法言喻的親昵之感。
像是情竇初開,一時晃了神,那陰沉沉的暗欲散了些許,散成輕綿綿一片。
秦內監小聲勸苻煌:“陛下,來日方長。”
苻煌道:“不用你教。”
是是是。
看陛下突然英姿颯爽起來了。
他的好日子是真的要來了吧?!
不行,還是不能大意,雖然如今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但前路艱難險阻還是不少。
這情,只能偷偷地搞。
皇帝知不知道什么是偷偷的搞啊?
看起來皇帝是不知道的。
雖然國事極為繁忙,不斷有大臣進宮商議大梁之事,但皇帝到了晚膳的時候就問:“桓王怎么還不來?”
秦內監只好說:“陛下,王爺今晚上應該是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