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苻曄說:“陛下好久沒睡這么長時間了。”
苻曄朝苻煌看了一眼,低聲說:“叫他們送水進來吧。”
苻煌躺在榻上想,終究是要走的。
這一夜短暫,像一場幻夢。如此飲鴆止渴,無異于尋死,這虛假的兄弟情崩塌只是早晚而已。
苻煌從榻上坐起來,只看到圍屏外幾個內官進來,幾乎只發出一點衣物的窸窣之聲,非常靜。
然后他就看見苻曄在圍屏后面脫了身上褻衣。
雪白的褻衣褪去,露出的皮膚竟然還能更白。
叫他想起剛剝開的鮮荔枝,那一身光潔的皮肉,似乎聞得到香氣。尤其是窄腰雪臀,隨只模糊瞧見一點,也美得叫人心悸。
他一時怔住,看到苻曄垂著頭穿衣服。
屏風之中影影綽綽,他穿了一件色澤深沉濃郁荔枝色的龍袍,低頭系上了他給他的那塊黑玉龍紋牌。
他竟然一直都帶著。
他想,苻曄被他腐蝕到這個地步,不知道對他的兄弟之情里,有幾分扭曲的順從。
就好像即便他此刻推開屏風進去,苻曄也不會反抗。
苻曄垂著頭將那玉牌系在蹀躞帶上。見苻煌起來了,他便松了手,黑玉牌在他腰間晃蕩,人扒著圍屏道:“皇兄,早?!?/p>
秦內監見苻煌起來,便叫另外一堆內官過來服侍,內官們將帷帳卷起來,屏風也撤去了一些,如今天氣漸熱,宮門幾扇門也都打開了,清風徐徐,伴著外頭晨光涌入,大片大片照在殿內。
和他不同,苻煌穿衣服全程都有秦內監等人服務,神色也無動于衷。他個頭太高,圍屏只到他xiong口,他隱約瞥見他一截寬肩。
他心下一沉,走了過去。
苻煌扭頭看向他。
秦內監也看向他。
苻曄臉頰滾熱。
小愛:“雷厲風行,我服!”
他淡淡道:“我來吧。”
秦內監一愣,看向苻煌。
苻煌道:“不是急著要出宮?”
“以前不也有服侍皇兄穿衣?”苻曄道,“臣弟難得進宮一趟,自然要抓住機會,好好討好皇兄。”
說著已經從秦內監手中接過雪白內衫。
苻煌此刻已經穿上綢袴,赤著上身,他明顯比之前更瘦,原來筋骨卓絕,還算有另類的美感,此刻看著真是瘦過了頭,身上藥氣也很重,被體溫熏著,散發著溫熱的苦澀香氣。苻曄有些心疼他,又因為自己目的不純而心中有愧,只抿著嘴唇服侍苻煌穿上內衫,又在他跟前蹲下來系上盤扣。
他只是屈一條腿半蹲,這一下正好對著苻煌下腹的位置,心下一窘,盤扣扣了幾次都沒扣上,自己的臉反倒都紅了,只感覺苻煌襠處微微鼓起,似乎熱氣藥氣更重了。
他似乎有一種錯覺,好像……鼓得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