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秦慕修應(yīng)得很干脆。
王彪正愁找不到冤大頭,比起腦袋挨一下子,沒人賠償更讓他心痛。
“好啊,想讓我不追究,拿二百兩銀子來。”
一旁的趙錦兒聽到二百兩,臉色都嚇白了。
忍不住道,“你這不過是外傷,治起來最多兩銀子便罷,怎么能獅子大開口,要二百兩銀子,你還不如去搶!”
王彪一陣冷笑,“拿不出來?拿不出來就等著流放。”
秦慕修拉過趙錦兒,慢條斯理道,“二百兩銀子,我們根本拿不出來,你再恐嚇威逼也是無用。與其浪費口舌說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不如拿出誠意大家好好談。”
王彪剛才也是氣頭上隨口亂彈琴,二百兩銀子,對一個莊戶人家來說,確實是砸鍋賣鐵也不可能有的。
經(jīng)秦慕修這么一說,他也冷靜下來,“二百兩沒有,一百兩總是要的。再少一分,都沒得商量。你們回去砸鍋賣鐵也好,找親朋好友借也好,賣閨女賣媳婦也好,我不見銀子,絕不會放人。”
秦慕修還是一副喜怒不驚的樣子。
“你們兩個店鋪之間因生意不對付,導致這場廝斗,若認真論起來,你不守商德惡意打壓同行在先,出言不遜言語挑釁在后,真鬧到公堂,也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事。”
“況且你頭上的傷也不是我哥打的,反而我哥挨了你店里伙計一下子,現(xiàn)還斷著腿。在場那么多證人目擊,只要認真查,你一個子兒也賴不上我哥,說不定還要賠我哥醫(yī)藥費。”
王彪氣得差點跳起來,“你小子什么意思?”
秦慕修淡淡道,“沒什么意思,我知道你跟劉師爺是表親,這些理在縣衙說不清。但過幾天巡撫大人要到咱們郡上巡查,我?guī)弦患胰烁嬖睿氡匮矒岽笕耸且芤还艿摹!?/p>
包氏一陣心驚,低聲在王彪耳邊問道,“他一個草民,怎么知道巡撫大人要來?”
王彪也意外不已,漸漸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不簡單,“你到底是來作甚的?”
“剛剛不是說過,我來賠彪爺醫(yī)藥費,求彪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哥一馬。”
“那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又是幾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等到幾天后,找巡撫大人做主,討個公道。”秦慕修目若鷹隼,“但我不想等,因為我二哥腿受傷了,等不得,所以我來找您私了。”
說著,秦慕修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這里是五十兩,彪爺若肯立刻放我哥出來,就是我賠給您的醫(yī)藥費。若您再說什么不見一百兩不放人的話,反正籌到錢我哥腿也廢了,我還不如等巡撫大人,您說呢?”
要是也有這樣的醫(yī)術(shù)就好了
秦鵬從縣衙大牢抬出來的時候,人都昏迷了。
小兩口小心翼翼把他抬到驢車上,趙錦兒紅著眼道,
“得立刻帶二哥把骨頭接上,再拖下去,就不是瘸條腿的事了,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但我身上只剩二哥昨天給的五百文,肯定不夠。”
秦慕修眉頭緊鎖,片刻后,似是做了什么艱難的決定。
“你把驢車趕到行舟醫(yī)館,讓大夫先給他接,需要用什么藥別省著,銀子的事,我去想辦法。”
“你能想什么辦法?”
這可是在郡上,人生地不熟的,趙錦兒怕秦慕修情急之下想歪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