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驢大哥氣呼呼叫了幾聲,一口不吃就罷了,竟然蹶子一撂,把送到跟前的谷草全都踢飛。
滿院子頓時飛得都是谷草。
秦老太正好洗完臉出來,落了一臉的谷草,氣道,“這chusheng犯什么倔?”
趙錦兒也嚇傻了,“驢大哥,你這是咋了?是谷草不合胃口?”
說著又抱了一把豆秸稈兒過來,“那你嘗嘗這?”
誰知驢大哥又是一蹶子,踢得趙錦兒滿頭滿身都是。
秦老太見狀,提著一根木棒過來嚇唬道,“反了這chusheng!再造造看老娘不打你!”
可驢大哥就像瘋魔了一般,連棍子都不怕,反而僵著脖子“呃啊呃啊”跟秦老太叫個不停,那架勢,就像在吵架。
秦老太怕它瘋起來連人都踢,也不敢上前。
“錦丫頭,你也離這chusheng遠點兒,活膩歪了,餓它兩天,保管給泡屎都吃得香。”
趙錦兒忽的想起什么,湊到驢大哥耳邊,“你是不是在怪我們還沒給你找媳婦?”
驢大哥一聽,立即“哦哦”幾聲,像是回應。
趙錦兒頓時了然,摸摸驢頭,“這事兒是我對不住你,最近事兒太多,把你的親事給耽誤了,我這就跟奶說,但你得好好吃飯!”
驢大哥一臉委屈的又“呃啊”兩聲,便老老實實彎下腰去吃谷草了。
秦老太奇道,“你跟它說啥了,它就老實了?”
趙錦兒笑道,“有件事還得麻煩奶。”
秦老太以為自己聽錯了,“給頭chusheng說親?”
“是這樣的,當初它肯拉我和珍珠下山,就是因為我答應了給它說媳婦。咱不能言而無信啊!”
趙錦兒拉著秦老太的胳膊撒嬌道。
“還有這茬?那是得好好給它說房媳婦,說起來也算你跟珍珠的救命恩驢。”
擇日不如撞日,秦老太覺得今兒日子就不錯,拍拍身上的谷草,就往村里唯一的“有驢戶”孫廣平家去了。
開門的是孫廣平媳婦錢氏。
“喲,這不是秦老太么,你家收了稻谷,這幾日不是該忙嗎,怎么有空來我家串門子?”
里正敲鑼通知要下冰雹的時候,孫廣平是打算跟風收一半莊稼的,結果錢氏極力阻攔,一顆也沒收成。
錢氏這兩天正懊惱,見著秦老太,就酸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