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也全身軟綿綿的,他挑的是酒柜里度數最高的酒,兩瓶下去,終于醉了。
腦子迷迷糊糊,眼皮幾乎沒力氣睜開。
聽聞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的眼睛無力睜開一條縫,眼前的人有重影,看不清模樣。
覺得光線刺眼,他又把眼睛閉上了。
裴序握緊寧也的雙肩,再次嘗試喊他的名字,但他沒有了反應。
白透的皮膚因為酒精的作用,泛著一層薄薄的粉,連鼻尖都是紅的。
有種道不明的破碎感。
“怎么喝這么多。”
裴序不知寧也是怎么回事,突然喝這么多酒,叫也叫不醒。
他環顧四周,沒看到吃飯的痕跡,便確認寧也是空著肚子喝酒,怪不得會醉。
醉酒的寧也仿若無骨一般,全身柔軟,裴序彎身橫抱起他,低頭用鼻尖在他額頭碰了碰。
原來醉了是這個樣子,沒了平時的刺,不哭不鬧,像乖巧的軟體動物。
現在的裴序是這樣覺得的,等他將不省人事的寧也抱回臥室床上后,他就發覺自己的判斷錯了。
寧也一點也不乖巧。
脫衣服的時候,他皺著一張小臉往邊上躲,不肯讓人碰。
擦臉的時候,又推開裴序的手,覺得毛巾太冰。
裴序沒由著寧也,用冰毛巾給他擦了發燙的臉和身體,換上睡衣,蓋上被子。
等做完這些,裴序才緩一口氣,扯了扯襯衣領口的領帶。
西服外套被隨手放在一旁,他在床邊坐下,凝眸注視著小臉泛紅的寧也。
怎么會喝酒?
是遇到了什么事嗎?
裴序的直覺不是很好,可寧也醉成這樣,他也無法把寧也叫起來問原由。
他只好咽下心內的疑慮,伸手輕輕捋過寧也額前凌亂的碎發,露出整張臉。
裴序看了寧也好一會兒,指尖似有若無地碰觸過寧也發燙的皮膚。
閉著眼睛的寧也有所感應,沉重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一條縫。
他的眼睛是不清明的,仔細看,好像連眼眶都是紅的。
先前的重影在此刻凝聚成一個真實的人影,是寧也所熟悉的,所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