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咬破的唇瓣,原本正在恢復,唇上小小一個印,不仔細看,看不大出來。
現在被重新壓碾,傷口又被扯開,隱隱滲著疼。
寧也完全躲不開,下頜被固定,唇縫被迫張開,涌進來的是滾燙的氣息和勾纏的舌。
傷口的疼讓寧也蹙起眉頭,這是很奇怪的感覺,唇瓣很疼,心卻在xiong腔內狂跳,呼吸紊亂。
理智分成兩邊,一遍叫囂著清醒點,另一邊又勸慰著,別清醒。
裴序單手撫住寧也的下頜,吻著,另只手拉開寧也身上的外套,從肩側往下褪。
寧也里面只有一件單薄的連帽衛衣,裴序的手落在衛衣里面,冰涼的指節仿佛帶著雨水的潮氣,掐住腰間皮膚時,涼意讓寧也肩膀發顫,小小瑟縮了一下。
兩人同時停住。
裴序的眼皮線條薄長,睨下凝視的眸光又復雜,又清晰。
他看著微微喘息的寧也,目光從寧也的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見唇瓣又有明顯的破口,撫在下頜的手指輕輕移動過來,碰了碰傷口邊緣。
這個動作,寧也昨天偏頭躲了,這次,他沒有躲。
他們目光相觸,緊緊纏繞在一塊。
寧也的xiong膛明顯起伏著,呼吸是亂的。
裴序卻是鎮定的,好似剛才的吻,并不是因為吃醋而失控,而是有著別的什么意思。
兩人對視好一會兒,裴序將手從寧也的臉移到他腦后,穿進略長的發絲間,讓他微微仰起頭。
然后,額間相觸,挺拔的鼻子也貼在一塊,呼吸混淆。
“他比我了解你。”
裴序閉著眼睛,像是在喃喃,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今晚,他確實是有些吃醋。
律所在附近,裴序收到寧也的消息后,立刻趕到餐廳。
他能看出尹治沒什么惡意,他也便收斂著,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最主要,還是他不想讓寧也難做。
可是臨別時侯,寧也和尹治的那段對話,突然讓裴序破了心防。
即便是找人調查過寧也這四年的經歷,查到寧也的學校,專業,住址,但他查不到寧也心內所想。
他不知道寧也原來是真的喜歡攝影,不知道寧也未來想做攝影方面的工作,更別提尹治口中的所謂的寧也的攝影天賦。
原以為四年只是一個時間單位,四年前和四年后的他們都還是一樣,他還是最了解寧也的人。
誰曾想,他連寧也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回來的路上,裴序一直在反思,為什么當年要那么怨恨寧也離開,為什么那么狠心賭氣,忍著四年都不去打探寧也的消息。
比起所謂的吃醋,此時此刻的裴序,還是更難過自己沒有在寧也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看著寧也那樣真心感謝尹治的幫助,他的心就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