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人就是這樣矛盾。
一邊恨著,又一邊守著承諾,不知道到底在等什么。
這半瓶紅酒并不能填補裴序心內的裂縫,他走去打開酒柜,拿出一瓶高度數的伏特加。
回到餐桌,開瓶,倒酒,一氣呵成。
裴序仰頭灌酒的時候,喉結重重滾動,滿是酒精的液體順著喉嚨到達胃里,溢滿xiong腔卻是無處可逃的晦澀。
在客臥的林喬聽聞外面有聲音,從房間里出來,見到折返回來一個人坐著喝酒的裴序,很是意外。
“咦,裴序,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要送寧也去機場嗎?”
聽到林喬的聲音,裴序動作微頓。
隨后,他藏起自己所有外露的情緒,如無事發生一般,故作平淡道:“他走了?!?/p>
走了?
林喬有些疑惑,走近瞧了眼餐桌上新開的酒瓶和獨自喝酒的裴序,隱約覺得事情好像沒那么簡單。
“你就讓他一個人走了啊?剛剛你追出去,我還以為你是要送他去機場。”
想起剛才在消防通道發生的事,裴序的眸色沉下幾分,沒有即刻回答林喬的疑惑。
“裴序?你怎么了,你和寧也發生什么了嗎?”
“沒什么?!?/p>
裴序出聲,而后喝完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酒,修長的手指攥緊玻璃酒杯,放置到桌面,問:“陳清卓還好么?”
“好著呢,喝多了而已,我正準備帶他回去?!?/p>
“我送你們?!?/p>
“不用,你都喝酒了,還怎么送。”
說到這,林喬忍不住撇撇嘴,似有所指般說:“不過啊,有些人真的很奇怪。為了送人去機場,一晚上沒碰酒,結果人沒送,自己倒在這喝起悶酒了?!?/p>
林喬話里話外的意思足夠明顯,裴序聽得明白。
他沒否認林喬的話,但也沒作回應,只沉默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眼里眉間,情緒藏得很深。
林喬本還想再多說幾句,可見裴序心情實在有些差,又不忍心戳他的心了。
她知道今晚裴序是特意叫她和陳清卓過來的,整個晚上她也在很努力地幫裴序說話,很努力地勸寧也留下來。
但沒想到裴序連送寧也去機場的機會都沒抓住。
作為裴序和寧也的朋友,林喬真有一種想幫忙卻無從下手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