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值得他哭了。就算值得,他現在也不會哭。小時候也沒哭過。
“是嗎。”謝明俞反問道。
半晌,他又招人恨的補充道:“反正我也看不到,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謝明俞躺回床上,在一片安靜里,吐出兩個字,“哭包。”
在謝明俞眼里,姚舟岑完全就是一個哭包。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淚腺能發達到這種程度。除了新生兒之外,世界上很難再找到一個比姚舟岑更愛哭的人。
而且這一點,大概也只有謝明俞知道。
這蠢貨,從小到大,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從哪兒學習來的。
和別人不一樣,姚舟岑哭的時候只有眼淚。
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像是晴天里小范圍的降雨。
無聲無息的。很難被人發現。
“知道了,在找,我沒有休息。你藏得太好了,是我沒找到。”十四歲的少年喝著手里剛買的冰鎮可樂,毫無愧疚感地說道。
謝明俞在玩捉迷藏。
準確的來說,他在陪人玩捉迷藏。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他表妹。
他表妹今年對捉迷藏這個游戲,每次她來謝明俞家。
謝明俞都要陪她玩這個游戲。
他看了眼時間,他已經休息了二十分鐘了。他現在準備出發為此次游戲收尾,他已經想去游泳了。
天太熱了。
謝家住的是別墅區,這附近的別墅距離離得并不近,至少不能從窗口看到隔壁家的窗口。
他一點點地找過去,他其實已經有想到她會藏到哪兒了。
但他不想第一次就找到,讓表妹沒有一點游戲體驗。
于是他干脆在她藏身的附近打轉,一邊轉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就藏在這里。”
謝明俞看到個從外面插住門的小木屋。
這里不可能藏著人。
他演戲也演全套,他從外面拿起插門的木板,拉開了門,聲音懶洋洋的,“怎么也不在這兒。”
陽光從開了的木門斜射進有些灰暗的木屋里。
謝明俞頓了一下,里面有人。
正窩在和門正對面的墻角。
此時此刻,謝明俞和對方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