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察覺到不對勁,仔細觀察他:“乘風!”
乘風回神,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替代你跟在她身邊。每日一刻不離地看著她,她的任何異動、一言一行都在我的眼底。而你即便被王爺放出去,也不能再接近她,和我說這些屁話,毫無作用。”
流云聽著乘風一如既往的諷刺,卻似乎帶著莫名的意味。這種微妙的差別讓他覺得不安,卻找不出半點不對勁。
乘風將機關(guān)拍下:“好好在里面呆著吧,當然,沒有想明白前你也可以選擇不出來。”
一瞬間,流云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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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在唐乃的房檐下吹了一夜的冷風,回來時有些蔫蔫的。
蕭逐晨垂眸看著自己的這只猛禽,此時喪眉耷眼地站在窗口,失笑一聲。
“我還未問你為何徹夜不歸,你倒是先裝了凄慘的樣子。”
說著,要順它的羽毛。海東青卻似乎想到什么,微微躲開了。
嘖,蕭逐晨剛要捏住它的脖子,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緊繃的眉心驟然一松:“你昨夜……去了她那里?”
這個“她”是誰,他沒有說。但是一人一鳥心知肚明,蕭逐晨搖頭:“怪不得染了一身的香回來……”
于是坐回桌前,拿起筆,卻又放下,忍不住問:
“她回去,可有哭嗎?”
海東青不理,蕭逐晨也自覺自己言之無味。她既然能先后爬了他們叔侄、兄弟三人的床,又豈會真的怕他?
不怕,卻也正好。他想到記憶里她似乎又出現(xiàn)在了溫泉,不由得嘖了一聲。
那他正好就等著她。
如此想著,向來淡漠的瞳孔如同注入了活水,恍然有了一絲波動。
突然,門衛(wèi)敲響房門:“王爺,二公子來了。”
蕭逐晨的眉心又是一緊,想了想,讓蕭逐星進來。
蕭逐星今日的面色更加白皙了些,然而眉頭微鎖,眼底卻藏著一絲興奮,對上他的眼神,先是一頓,接著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蕭逐晨想到昨日被這個弟弟堵在臥房中的情景,心下也是微妙。只當對方是發(fā)現(xiàn)了有女子的存在,但想來對方是不知他床上藏著的是白盈穗的。
蕭逐星坐在對面,道:“兄長,我剛才聽見動靜,是不是皇宮來人了?可是下了什么新的旨意?”
蕭逐晨點頭:“圣上解除了我的禁足,讓我參加七日之后的狩獵大典。”
聽聞蕭逐晨不用再被禁足,蕭逐星面上帶出一絲笑,然而笑意轉(zhuǎn)瞬即逝,像是被烏云壓著,瞬間就消散了。
蕭逐晨問:“很少見你如此頹然,可是……去見了你的那名心儀的女子?她拒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