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雖不屑白盈穗的細作身份,但也自知直視女子雙足是一種小人行為,當下別過臉去,暗想不知寒蟬什么時候離開,到時他就能離開這里了。
然而即便寒蟬端來的水溫不高,唐乃也免不了要掙扎:“我不要洗了,還是很熱……”
寒蟬道:“不是水熱,是您在外面待得時間太久……已經著涼了。”
說著,用手帕擦干,一點點地從腳底到發紅的腳踝吸干水分。
這一幕很是熟悉,唐乃瞬間失神。
兩人無言時,流云卻是皺了一下眉,一盞茶的時間快到了……
寒蟬端起水盆:“白姑娘,早些歇息。”
唐乃點了一下頭。
待寒蟬退出后,她吹滅了蠟燭,然后困倦地走向自己的床。不知是不是今晚真的如寒蟬所說著涼了,視線有些迷蒙。她看到自己的被褥好像變得更高了。
雖然還是細長一條,但總感覺有點不對。
她搖了搖頭,困倦地躺在枕頭上,今晚的床鋪比以往的溫度降下了很多,像是有外面的涼氣徐徐地撲在臉上。
她的臉頰還帶著被寒蟬捏出來的熱,有些不適地將臉頰埋進枕頭里。
身上還是熱的,但半夢半醒間被水沾過的腳心還是有些冷,于是小小地哼了一聲,微微蜷縮,將雙腳向里面伸去。
流云會一點縮骨功,因此將自己縮進了被褥里。他解開了自己的穴道,準備在唐乃抖開被褥的一瞬間就點了對方的睡穴脫身,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不僅沒有蓋被子,反而把腳伸進了、伸進了被褥里。
他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地,不,是在雙腿的皮膚上,感受一點涼意緩緩靠近,然后,軟得像是云團般的存在瞬間抵在了他的小腿之間。
然后像是被他身上的熱意熏得舒適,唐乃的嘴角動了動,呼吸都變得平緩了。
然而流云的呼吸開始變得停滯了,并非是自己用了龜息,而是完全地、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沒想到有的人的腳,會是那么軟。即便是隔著一層衣衫,也能感受到她腳心的軟肉乖巧地貼合在他的小腿上,帶著一點微涼,像是剛從冰鑒里拿出來的奶糕。
若是此時用手握住,定然能握得手滿。
怪不得、怪不得寒蟬那么殷切,每次洗漱時都要磨蹭好久,如果是他的話,如果是他的話……
等一下!根本沒有“如果”!
他是來完成王爺的任務的,并非是來、是來被她困住的!
流云正想到點對方的睡穴,但是許是小腿的溫度被腳心帶走,唐乃的眉心蹙了蹙,又蜷縮起腳尖。
此時,腳尖不由得向上,緩緩在被褥里攀爬。
流云倒吸一口涼氣,真真如點了穴一般,不敢動了。
身為暗衛,他習慣了在夜色中行動,因此除了眼睛,每個感官都十分敏銳,此時此刻,他能感知到對方腳心的軟肉被他粗糲的衣衫磨得微微的顫動,還能聽到兩人的衣衫在被褥之下交錯摩擦的聲音,那點微涼就從他的小腿來到了大腿,再向上就是……
他的臉頰緊繃,幾乎控制著僵硬的手掌,不去握住她的雙足。
唐乃的雙腳就停在他的大腿上,許是覺得這里比剛才的小腿更加軟一些,她眉心松了些許,徹底陷入了昏睡。
流云卻是瞬間起身,狼狽地飛掠出窗外。
微涼的夜風也帶不走他臉上的熱度,他的額頭傾盡爆出,手心帶汗,只覺得一股火從xiong口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