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驪當時盤算著,畢業時也不過21歲,兩年23,
跳個兩三年,
25,
最遲26歲她就有能力編導自己的舞劇。
然而如今已然到了界限,
她也不過是在旁人編導的舞劇里跳b角。
就連這個機會,都是旁人給予的。
不過如今發生種種,
當初皆不在她的計劃范圍內。
只能說,人生是沒辦法計劃的。
但此刻想到,
不免有些感慨,心情也失落下來。
明驪走出舞劇院時,還看到了建筑物上的大熒屏,上邊正滾動著舞劇院近期的節目。
《長安歌》的宣傳海報最大,孫兮涵的古裝扮相絲毫不輸演員,一個眼神就傳遞出了那個角色的精魂。
明驪站在那兒不由得看著出神,隔了會兒,收回視線,壓下心底的悸動輕呼出一口氣,卻覺得有道視線粘在自己身上。
順著那種感覺轉頭看過去,發現不遠處確實有人正盯著她看。
那種視線不帶惡意,卻也沒好感,仿佛只是稀松平常的打量。
是沈梨燈。
戴著白色貝雷帽,穿著長款淺色呢子大衣,羊角扣只扣了一顆,長發溫順地貼在她身前,看著異常乖巧。
跟明驪前幾次看見她時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裝扮,但她的形象在明驪腦海中已然定格。
不知為何,定格一個人的形象理應是初次印象,但明驪腦海里的沈梨燈是在沈初結婚那晚,躲在角落里一邊抽煙一邊哭的那幕。
那天的沈梨燈很復雜,有種瀕臨破碎的怪異美感,卻又在幾十分鐘后以格外驕縱和乖巧的姿態站在舞臺上跳舞。
是的,驕縱和乖巧,兩種完全不同的品質能恰到好處地融在她身上。
明驪無心對她探究,卻會因為好奇多看兩眼。
收回目光的那瞬,沈梨燈淡淡開口,嗨?美女。
很老套的搭訕語言,尤其她刻意用了那種喜劇腔調,一個人嗎?
明驪一怔,環顧四周,發現行人不多,皆都匆忙而過,只有她站在原地。
沈梨燈往她這兒走了幾步,就是跟你說呢。
明驪錯愕地看著她,心想我們很熟嗎?"